,不辣隨即縮頭。
“會死人的,那里什么個情況你們不知道嗎?游擊隊要仁得仁,你們呢?孟煩了,你不是最會避戰嗎?你不是最想活到最后嗎?迷龍,你老婆孩子還在禪達,你就想著讓你老婆孩子披麻戴孝?”龍文章嘶聲問。
迷龍呵笑起來,一臉的鄙視,甚至懶得回答——老子老婆有了孩子有了,還傻乎乎的天天跟著你們在掉腦袋的軍隊里呆著,還害怕去死嗎?要是害怕,老子早就帶上頭巾領著老婆孩子跑了!
孟煩了則看著龍文章,平靜的說“緬甸我們從叢林中走了出來,沿著倒了無數人的路走了回來,我們沒丟過一個人,所有跟著你的人,都到了南天門。
現在,你讓我們丟下他嗎?”
龍文章掛上了以往那種笑——以前孟煩了說那是一種賤笑、乞討似的的笑,但現在,卻像是妖笑,他說“我難道丟下你們嗎?”
我難道丟下你們嗎?
這一聲質問,讓所有人心酸起來。
在怒江河畔,那個被川軍團所有人依靠的“團長”,跪在了真正的團長跟前,往死里磕頭,只為了讓虞嘯卿打出炮彈掩護夏天他們。
在夏天帶人鉆進了林子的時候,川軍團的團長彌補錯誤似的,天天蹲在那,一個勁的責問自己,自己錯了嗎,一個勁的求那些老兄弟把夏天帶出來。
他們都知道的,龍文章心里裝了一個川軍團,只是這個川軍團分成了三份。
一份在南天門,
一份在祭旗坡,
還有一份只是一個人。
而現在,他為了其余的三分之一,放棄了讓他始終愧疚的三分之一!
孟煩了輕聲說“我最會保命,不會亂來的。”
“嗯,”龍文章發出了蚊子一樣的聲音,靠近孟煩了,又帶上了扭捏的姿勢,輕聲在孟煩了耳邊說“待他回來啊。”
“嗯。”
孟母和孟父呆呆的看著他們的兒子成為了逆行者,孟母伸手想要挽留,卻說不出話來,孟父則昂起了頭,滿是驕傲。
其他人也在看著變成了逆行者的兩人,他們也想回去,不是他們不畏懼死亡,而是他們很想將川軍團另一個靈魂,三分之一的靈魂帶回來。
只是,龍文章喊“走啊!”
在緬甸時候,他這么朝身后的人喊,在南天門時候,他這么朝身后的人喊,現在,他還在朝身后的人這么喊。
……
阻擊陣地上。
夏天在竭盡全力的開火,然后他招來了鬼子更多的火力壓制和針對,夏天匆忙的更換了陣地,將最大的危險從小書蟲和順水處帶離——但身在戰場,哪里又會是安全之地?
其實,從他決意留下的時候,他就知道守肯定是守不住的。
區區十幾個游擊隊員,怎么守?
他想著的,是多帶幾個人離開——或者自己會死在這,但夏天卻有意忽略了這種可能。
這些游擊隊員,很多人都是他教出來的徒弟,盡管只有短短的不到一個月,但夏天就想多帶幾個人活著離開——很像是后世享受先烈余蔭的小子對先烈的敬意。
守不住了!
三根叔望向了身邊的一具尸體,那是老羊倌的。
老羊倌其實不老,甚至放的羊都不是他自己的,鬼子來了,羊就沒了,連羊的主人也都沒有做順民的命,一家子辛辛苦苦積累了幾代人的財富便宜了鬼子,經常給他饃吃的小東家被鬼子挑死了,男東家瘋了被亂槍打死了,女東家受了凌辱瘋了,在一個清晨被老羊倌葬在了小東家的跟前。
然后老羊倌找到了他,說是要為給他饃的小東家報仇。
老羊倌好像打死了兩個鬼子,不夠他一直嘀咕著的五個目標,而他,現在也沒希望完成這個愿望了。
“老羊倌啊,剩下的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