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伍六一和鄭英奇才茫茫的作訓場上像游蕩的孤狼一樣的走了很久,期間也沒碰到順風車——作訓場上有很多游弋的裝甲車和戰車,但兩人運氣不怎么好,一路上沒碰到一輛,只能靠著兩條腿往回走。
這里走夜路唯一的好處是不用的擔心狼群,在機械化師游弋的作訓場上,荒原上的王者是流血流汗的兵,而不是狼群,在他們面前,狼群早就流浪四方不敢在這里活動了。
回去之后的事就不需要細提了,這件事也很快就像一個插曲一樣,成為了鄭英奇鋼七連生涯中的一個逝去的記憶,因為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整個鋼七連進入到了機械化人車協同的訓練中。
早上天色微蒙的時候,哨聲就炸響了,黑暗中的士兵們噗通通的條落地上,等到燈被拉亮以后,士兵們已經疊好了被子,三班宿舍里十幾個人的被子,已經成了豆腐塊整齊的碼放,非常的壯觀。
這就是七連的節奏,兩個月來鄭英奇已經無比了習慣了。
史今目光檢查了一番,縱然是最短的那塊木板白鐵軍,也很好的完成了內務,他點點頭,隨即一聲走后,全班魚貫出了宿舍,進入到了走廊中。
昏暗的走廊內,著裝好的士兵,緊張而有條不紊的走了出去,進入操場后開始列隊,小聲而清晰地報數。
隨后七連的兵開始上車,幾輛早就集結預熱好的軍卡,很快就塞滿了士兵,轉眼間就開始托起煙塵往外開走。
這一切其實都是兩三分鐘內發生的事——可怕而又可敬的七連效率,中國軍人的效率。
鄭英奇坐在擁擠的卡車里,在灌風的車廂里和戰友們又緊緊擠了擠取暖,有人也利用這寶貴的機會點上了起床后的第一根煙。
一支煙遞了過來,是成才——鄭英奇下意識的看了看這煙的牌子,還不錯,是紅河,這是成才給班長班副的煙,沒想到自己的待遇趕上班長班副了。
“你知道我不抽煙的。”鄭英奇拒絕,成才也不在意,自己點上了起來,正好有人朝他要煙,他下意識的從口袋里抽出一包,大氣的散給了要煙者——是一塊錢的建設煙,對方瞅著這煙,想說話卻又閉上了嘴,最后悄無聲息的一把將煙捏碎,不動聲色的拋向了外面。
這一切鄭英奇看在眼里并沒有吭氣,成才也沒意識到自己豪氣的散出的煙遭到了什么待遇,而是問鄭英奇
“前段時間你們去找三多了?他怎么樣?”
雖然和成才在一個連,但兩人的聯系似乎隨著進入七連而直接掐斷了——也可能是成才故意躲著鄭英奇吧,不過隨著成才被七班當做狙擊手培養,他又找回了面對鄭英奇的自信,因為鄭英奇并沒有成為連隊里的狙擊手,所以成才看到新一期狙擊手名單后,生出了直面鄭英奇的自信。
鄭英奇不甚在意成才又要和好的態度,他說“還不錯,就是那里比較荒涼,挺能鍛煉人的。”
說完他又望向成才,那個地方,走出了一個鋪路的許三多,后來,跑到三連的成才也去了那里,最終成長起來,被集團軍當做優秀士官再度推薦給了老a——在那里成才是真正成長起來的。
但現在的成才,并不知道那里是他涅槃的地方,甚至他還想不到有朝一日,他會兩度回到那里,在聽到鄭英奇說那里不錯后,露出了嘲諷的笑意一閃而過,隨即他掩飾起來,用虛偽的話說
“是嘛?那就行,對三多來說挺好。”
鄭英奇也沒有了再說話的欲望,呆呆的看著還沒有亮透的天空,成才也識趣的閉上了嘴,抽著紅河,想著什么。
這次車子去的地方是靶場,所謂的靶場就是一片寬闊的裝甲車輛射擊場,那里到處都是交錯的車轍印痕,而盡頭是灰蒙蒙的山巒——這里不知道傾瀉了多少的彈藥,也見證者這支頂尖的裝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