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哭……可我總覺得這里很疼。”
他指著心口,像是自語的說“老馬說我一定會是一個好兵的,英奇,從今往后,我想做一個好兵。”
“有出息!”鄭英奇豎著大拇指夸獎。
“那你說,我能做一個和你一樣的好兵嗎?”許三多又不自信了起來。
鄭英奇笑了笑,笑得許三多不自然了——鄭英奇是個好兵,他在新兵連就知道,而在鋼七連,他也知道鄭英奇意味著什么,那是無數人豎著指頭夸的好兵!
他……大概做不到吧……
“今天送老馬了,什么感覺?”鄭英奇問。
“舍不得……我……我不喜歡分別。”
“這里是軍隊,聽過一句話沒?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許三多,我們都是流水的兵,有些事是無法阻止的,比方說班長的退役。”鄭英奇淡淡的說——這才是他等許三多的目的,從維護站回來后,鄭英奇思來想去,終于決定用史今的去留來刺激許三多。
他理解不了榮譽,甚至內心里充滿了對自己的懷疑,那么,就逼得他不得不去拼——一樣是拼命,有目的的拼命和茫然的拼命,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效果!
“班長的退役?”許三多起初并沒有明白,幾秒后他才反應了過來,瞬間就變成了炸刺的刺猬,“班長怎么會退役?”
聲音尖銳的刺耳。
剛剛經過離別,他知道了什么叫分別——分別就是從此以后,你可能再也看不到這個人!
“很奇怪嗎?”鄭英奇攤手“知道連部考核一個班長的因素是什么嗎?個人的戰斗力,另一個是班級的戰斗力!
咱們班長個人的戰斗力沒得說,優秀士兵不是吹的,但班級的戰斗力呢?
三多,你沒來之前,咱們排是試點,咱們班是最拔尖的,有這份成績,咱們班長鐵板釘釘的會留隊的!但你看看現在,昨天‘先進班集體’的小紅旗也沒了,戰斗力如何你也明白了吧?
你跟我說說,連部憑什么還繼續留下咱們班長?”
憑什么留下咱們班長?
這句話讓許三多如遭雷擊,他不敢想象哪天像送老馬一樣送走史今自己會是什么樣!
“英奇,怎么辦?怎么辦?我不要班長走!”許三多已經泣聲了,他恍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晃著鄭英奇。
“簡單啊,除非三班又成為全連最有戰斗力的班集體——知道木桶理論嗎?決定一桶水容量的不是最高的木板,而是最低的那一塊。咱們三班的戰斗力如何,真正的決定者是你。”鄭英奇圖窮匕見,但還是刻意的刺激了一句“除非你離開三班。”
“我不要離開三班,我不要離開你和班長。”許三多拼命的搖頭。
“那就做一個好兵,做一個強人,補上最短的這一塊木板,讓三班這個木桶,能裝更多的水!”
許三多當然想強起來,可馬上又習慣性的質疑起了自己“可我很笨,而且還暈車,我……我怕我做不好……”
“這都是小問題,關鍵是你想做嗎?這可不是你呆乎乎的陪著我加練,而是去拼命一樣的強大自己!”
“想!我想!”許三多一想起班長會走,立即肯定的說了起來。
“那就行,咱們先說你所謂的笨——我跟你科普下,其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笨人,所謂的笨人就是懶,懶得開發腦筋,就拿咱們防紅外偵查演習來說,你把手冊都背下來了,但為什么會傻乎乎的拿了雞蛋險些讓咱們完蛋?
我告訴你,那是因為你光傻乎乎的背了,沒有去思考,典型的死記硬背,你就沒想過活學活用!”鄭英奇給許三多剖析起來。
許三多呆呆的點頭,然后又傻笑著撓頭,原來是自己沒多做思考啊。
“再說暈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