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桓點驗完人數,向袁朗敬禮“報告,應到43人,實到43人。”齊桓很震驚,竟然沒有人掉隊。
袁朗點頭,然后看著不遠處狀似丟盔棄甲的部隊,一周時間,在學員們看不到的后面,他第一次用尊敬的目光去打量他們。
然后,就是一個莊嚴的敬禮——但這些都不是這支陷入昏迷的軍隊能看到的。
“讓后面的車上來,拉他們回去吧。”
休息了十分鐘后,齊桓就喊口令“立正!稍息!向右轉!目標,公路集結點——出發!”
跌跌撞撞的隊列從袁朗身邊經過,沒有人再愿意正眼看袁朗一眼,甚至還有怨恨、怒火燃燒的目光從袁朗身上掠過。
袁朗那一句蔑視他們老部隊的話,徹底讓他自己成了學員們憤恨的目標。
欸……
袁朗看著最后一人從身邊走過、走遠后,嘆了口氣。
在車上搖搖晃晃中,疲憊到透支的學員們漸漸的緩過氣來。
小心翼翼的喝了口礦泉水的吳哲,望著由始至終沒有放棄的三人,帶著不解的目目光問“你們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五十公里急行軍,有至少十五公里是這三人拖著他們兩人,很難想象在那種疲憊到絕望的狀態下,他們三個,是怎么拖著他們跑下來的。
“我們是步兵,步兵就是一步一步的跑。”鄭英奇苦笑著說。
一旁的拓永剛也難以理解“知道嗎,我們都已經灰心了,現在憋著一口氣就是想訓練完,然后狠狠的跟他們說一句——he~ei!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但你們三個,我覺得你們就是想扎根這里——為什么?這地方有什么值得你們去拼的?這特么就是一個爛到了根子里的地方!”
“因為失望和絕望嗎?”鄭英奇幽幽的說。
“都有——這里就不是適合你們呆的地方,在這里呆下去,我怕有一天你們也會變得跟他們一樣。”吳哲嘆息著,從滿懷希望到絕望,唯一支撐他熬著的念頭,是堅持到最后,去更高一級的部門投訴。
鄭英奇沒有吭氣,其實他完全可以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是老a刻意偽裝出來的假象,真正的老a,和他們一樣,是無比忠誠的熱血戰士,可是,這種劇透似的行為,他本身又很抗拒。
畢竟,這些學員中,留到最后的人,注定會是他的戰友,而沒有經歷過徹底絕望的兵,又算不算合格的老a?
就像劇情中袁朗對成才說的,如果爆發戰爭,我不懷疑你的勇氣,我也相信你會是一個忠誠的戰士,可是,這里不行!
在這種糾結中,他最終忍住了劇透的沖動,任憑吳哲、拓永剛繼續保持對老a的失望。
而鄭英奇自己,也捫心自問過,如果自己不知道劇情,會不會這樣絕望?會不會像拓永剛這樣、像吳哲那樣呢?
答案是……不知道。
鄭英奇也不知道自己會怎么樣,所以他能做的,就是盡量做得最好、比所有人都好。
這樣,他才能驕傲的站在其他人身邊,而不是內心像個竊賊一樣,充滿了各種復雜的不安。
回到軍營樓后,仍然是列隊,而大魔頭則在隊列排好以后,才悠然的從車上下來,慢條斯理的開始挨個巡視。
有種奴隸主檢查奴隸的趕腳。
“今天你們還算讓我滿意,所以有個小小的獎勵——就每人加兩分吧。”
和袁朗預期的一樣,這兩分加的是所有人恨意濃濃,沒人感謝大魔頭的獎勵。
但這和袁朗沒關系,他又悠然的走了,臨走前還沒忘記拿走他的野外保溫瓶。
“解散!救護車就暫時停這里——有不適的人就醫。”齊桓用這句話結束了這場五十公里的急行軍,而在隊伍散去后,至少有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