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突疾的攻擊,林安烈倒是顯得意外的泰然自若了。
只見他微微牽手指尖的靈絲,那巨大的傀儡便揚起了巨臂翻開碩大的掌,往地上大力撈去,立刻大地便被掘了丈厚的一層,硬是憑空掀成一堵壁墻。
“砰”的一聲巨響過去,大地壁墻被滾燙的劍氣擊穿一個大洞,無數淬了火的碎石分迸四處,待塵埃落定之后,整個團抱懷中人的傀儡才緩緩松開了身體,而端站于它身前的林安烈依舊面帶著溫柔的笑容且毫發無傷。
“這般看來,當真是有些逞強的本事。”周身上下都泛著灼人的火焰光芒,冷蜈臉上的笑越發猙獰了起來,語氣中帶著些許挑釁,道,“牽絲娃兒,你當真還不報上名來么?”
把玩著纏于指間的靈絲,林安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輕蔑地冷哼了一聲,心里卻是想道:原以為劍仙多是似莫兄般話少的,卻不想眼前這個無論風格還是(性)格竟皆是如此的乖戾無常!
見他始終不語,冷蜈亦是懶得再與他多廢唇舌,只是將手掌攤開,將困炎浮于掌心,再度向林安烈攻了過去。
操縱著手中傀儡不停抵擋著,林安烈初時只是尋思著將這兩個一看既知非善類的劍仙拖住,以便姬忘憶能順利脫身,卻不想竟是真真遇到了硬殼的主兒,眼前這個自稱“兌宗甲等弟子”名叫冷蜈的家伙,實力遠超自己想像,只怕簡單應付必是行之不通,只得再次釋放一些始終壓抑的仙力。
無數靈絲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悄無聲息地纏上了冷蜈的周身,待他發現早已為時已晚。
“呃——”
隨著他一聲悶哼,林安烈左手高高提起,又重重甩了出去,而他亦是跟著整個人疾速浮空再狠狠往后摔了出去,力道之大將地面都砸出了條條裂痕。
從未吃過如此大虧的冷蜈幾下掙開了靈絲,站起身來用力抹去爭相溢出嘴角的血線,困炎仿佛與他內心的憤怒相互呼應一般,兇猛地流淌著火焰,致使滾滾熱浪不停地灼燒,似是連他周圍的空氣都要被點燃了。
面對如此大的仙力壓過來,林安烈的內心其實早已沒了初時的淡定,他如何也想不通,怎的一個甲等的劍仙竟會如此之強,莫不是這人同自己一樣,為了某些不明的因由自我封印著力量不成?
敵人這邊如何思慮冷蜈并不關心,亦不會容他如此浪費難得的戰斗時間,便是才穩片刻的身形再次閃動,精準地抓住了林安烈這瞬間的失神,就又攻將了過去......
一路往前玩命奔跑,姬忘憶真的不想哭,只因她深深相信著自己的伙伴,絕不會是那種會殞命于此的角色。然,無論她如何控制,就是眼淚還是不停地奔眶而出,她跑得越快,就流得越多。
但是,她深知自己能全身而退全是林安烈豁出了(性)命換來的,她不能停更不能回頭,她要去尋大家,去尋晝潛,畢竟,剛剛遇到的那兩個人亦非這浮生渡中宗主之流竟是強到她自打認命了自己獵妖人身份之后從未見識過的,那這里究竟還隱藏著多少更強更可怕的對手呢?
想到這里,她用力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奔跑。
眼下這種單打獨斗對于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危險了,只有大家重新聚在一起,才能有力量去對抗強大的劍仙們,才能換來救回莫亦凡且眾人都能全身而退的機會,所以,她不能也不想讓自己成為那個落下的人,更不想成為誰的累贅。
雖說心里對劍仙有著深切的憎惡,姬忘憶卻還是東躲西藏地想盡一切辦法繞過那些搜尋的劍仙,時不時的她會偷偷在心中自嘲一下這個從未似現下這般戰戰兢兢的自己。
盡管如此,她跑得還是越發吃力了起來。畢竟,他們這一行人動靜不小,使得整個浮生渡都(騷)亂不已,各個宗門將能遣出的弟子皆派了出來,看這般地毯搜捕的陣仗,大有不將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