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謝!”
見他們收下了魚,這個自己覺得特別好看的人又如此客氣,林安烈的臉再次不自覺地紅了紅,連連擺手之后,就倉皇而逃了。
目光一路追隨直到看不到他遠去的背影,莫亦凡才與晝潛拉開了一點距離,并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今日就到此為止吧!”莫亦凡輕聲道。
“那咱們也回家吧!”抻了抻早已微酸的腰身,晝潛將手中樹葉包著的魚又裹了裹,道,“這魚你是喜歡清蒸,還是紅燒?”
“都可以。”莫亦凡跟在了他的身后淡淡地應了一句,但,沒走出多遠,便又停下道,“你且等我一下!”
聞言停下腳步,晝潛一邊回頭一邊好奇地問道:“你還有何事?”
已是往回折返的莫亦凡指了指他們之前站的合歡樹下,那兩攤因著脫水而漸現(xiàn)枯萎之相的合歡樹葉跟合歡花,一語未發(fā)地走過去,蹲下身來,隨手尋了一塊薄薄的石片,費了很大力氣在合歡樹下掘出一個坑,扔掉石片將花和葉一捧放入坑中,之后又心翼翼地捧上了土,一點一點地埋了起來。
跟在他身后也折回樹下的晝潛好奇地湊了過去,問道:“你這是做什么?”
微微抬頭瞧了他一眼,莫亦凡并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地掩埋好樹葉和花之后,緩緩站起身來,并輕輕地拍打著那雙沾滿了泥土的好看的手,跟著抬腿就走。
“喂!”迅速站起身來,晝潛緊追一步,閃身過去一把攬住了他的肩膀,繼續(xù)追問道,“亦凡,你可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喲!”
素來不喜與人接觸的莫亦凡只感覺渾身微微一震,整個人都瞬間緊繃了起來,原本在掩埋樹葉和花時始終溫和著的眉眼也立馬凌厲了起來。
“放手!”
緩緩低下頭去,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額前散落的長發(fā)遮住了一側棱角分明又好看的臉龐,這兩個字仿佛是從緊咬的牙縫中硬生生擠出來的,不僅陰沉冰冷,似是還帶著些許怒意。
就他這副模樣,若是換了旁人,許是要驚如雷劈一般地彈開了。
然,晝潛卻并未能如他所愿,更是絲毫不為所動,非但沒有放手,反而像是得了寸進尺一般,將他已很是僵硬的肩膀摟得更緊了一些。
“你若是不你為何這般做么,也成——”挑了挑一副好看的眉眼,晝潛揚起了一側嘴角,壞笑著將臉往莫亦凡臉前湊近了一些,無賴地道,“那我便一路這樣將你攬回家去!”
“”
定定地盯著眼前人笑得乖張卻又意氣風發(fā)且?guī)缀跖c自己鼻尖相觸的臉,莫亦凡心頭似是生出了什么奇怪的藤來,將那顆素來冷得連自己都多次懷疑是否會跳動的心纏得緊緊的。他想掙脫那只攬著自己的手,卻又無奈自己眼下毫無仙力根本不是晝潛的對手,況且,被他這般攬著也——挺好!
“你真是”
無奈地托了托額頭并別過臉去,莫亦凡生怕自己不知何時已微微發(fā)燙的耳根被晝潛看到。
“我怎的?”迅速換手攬人移動到另一側,晝潛似是故意調戲,竟將臉又往前湊了幾分,幽幽地問道,“還不肯么?”
明顯感覺到對方溫熱的氣息噴在了自己的臉上,莫亦凡的全身瞬間完全陷入了僵硬之中,一雙狹長的鳳目幾乎瞪圓,那雙烏黑深邃的眸子里,除了晝潛這張近在咫尺的臉之外,已是容不下旁的的任何。喉頭微微一滾,他那一雙原本伸開的手,隨著“咕咚”一聲漸漸攥緊了自己寬大的袍袖。
“咳咳,花葉本生在樹上好端端的!”半晌,莫亦凡總算是松開了雙手,并找回了可以正常話的聲音,才清咳了幾聲,緩緩開口道,“因著我要助你修練才被迫落下,想來豈不有些可憐?我將它們葬于樹下,一則可為樹提供養(yǎng)分,二則也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