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東皋子先生師承，可是與文中子同出？”

“自然，家?guī)煛?

李方晨卻起身，臉上略有不屑，“汝家?guī)熀稳耍就鯚o需知曉。”

“殿下，此言對我家?guī)熡腥瑁　?

王績憤然起身，臉色極為難看。

李方晨卻冷笑道“教出無視朝律，只顧放浪形骸的弟子，此人本王為何要識？”

王績怒道“我兄長名聞天下，世人敬仰！”

“那與你先生有何關(guān)聯(lián)，不是文中子大賢自己的功勞嗎？”

“可是”

王績想要再挑一例，卻發(fā)現(xiàn)自己那位先生，自小時起似乎只傳授了兩位弟子，一位是家兄，一位便是他自己。

“先人不可辱，無論如何，殿下都得給我一個說法！”

“好！那本王就給你一個說法！”

計成了三分，東皋子已經(jīng)上鉤，接下來可就是收獲的時機。

對于王績，比當(dāng)初孔穎達還要簡單，曾聽聞此人性子豁達，奈何脾性略急，好直言，故而被他人所不喜。

簡單來講，就是一個有本事的讀書人。

“你可曾為天下百姓做過什么？”

王績失言，沉默下來，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個問題太過于籠統(tǒng)，竟讓他有些無言以對。

他也曾著書立說，可那書中內(nèi)容，與百姓有何關(guān)聯(lián)？

“你可曾為江山社稷投筆從戎？”

王績再次無言，不知如何應(yīng)答。

李方晨冷笑一聲，“學(xué)書者，先賢著書為后世，究竟為何，你可知！”

一聲厲喝，使得王績后退兩步，氣勢不斷降低。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xué)，為萬世開太平！本王問你，可曾做到其中半點！”

王績瞪大的瞳孔，四周更是一片寂靜啞口無言。

許久后，門外傳來李世民笑聲，“鈺兒所言甚是，朕今日聽得此番驚世之言，當(dāng)銘記于心，留書于后世，供我李唐子嗣效仿！”

孔穎達和顏師古笑得老臉皺起，十分難看。

“請殿下指教！”

此刻若是再不明白，王績只怕白活一世。

李方晨轉(zhuǎn)而將目光看向李承乾，“太子哥，此人可用否？”

李承乾點頭道“東皋子大才，儒學(xué)深厚，自然可用！”

“那用他來助你，完成百年大計，可行否？”

“求之不得！”

李方晨又問孔穎達，“若再有大儒，顧私利，不顧天下，何以為勸？”

孔穎達冷聲道“借殿下今日之言，為大唐萬世根基！”

李世民忍不住點頭，這件事他很滿意。

之前在門外，聽得兩人爭吵，他差點派人進來個王績拿下，如今一看，鈺兒只怕早做了打算。

百年大計？不就是當(dāng)初那個天下興學(xué)、天下大學(xué)之事嗎？

若有諸多大儒相助，李世民如何不喜？

本來就在討論這件事，如今更有人送上門來，李方晨又怎會放過他？

未來岳丈？

等你成了岳丈再說！

“績，謝過秦王殿下！”

一席話，如沐春風(fēng)，幾十年私利一朝看破。

他之前苦求明主，卻不知自己究竟何為。

飲酒訴忠腸，懷才不遇又豈是他人可以明悟？

如今他明白了，并非自己懷才不遇，而是自己從來沒考慮過，真正遇到賞識自己之人時，究竟該為對方做些什么！

“使不得，東皋子不日便會成為本王岳丈，到時還望岳丈大人，莫要怪本王無禮才是！”

現(xiàn)如今，人才也收復(fù)了，李方晨又重新恢復(fù)了先前的愉悅之色。

王績卻不知該說什么，人家罵了恩師，更罵了自己，怕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