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李承德又怎會懸梁自盡?
獄中怎么可能會有布匹讓他自盡?
還不是李泰帶來的?
一頓拷打,使得李承德只剩下半條命。
隨后李泰仍不解恨,直接讓人給他掛在了白布上。
“被”懸梁,李承德臨死前也不知想些什么,大仇未報?又或者后悔自己棋差錯步?
自那以后,李泰心情少有好轉,可心中始終都有一根刺。
“青雀,我有一事相托。”
本該是喜事之日,李方晨突然說出托付之言,讓李泰心中倍感不妙。
“二哥,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我兄弟之間,還要如此客套不成?”
李方晨笑道:“倘若有一日,我不在這世上,你代我照看好你皇嫂腹中孩兒。無論是男是女,今后認你為父,認幸夷為母。”
李泰和孔幸夷同時傻眼,這算什么?提前交代后事不成?
王萱兒怎么辦呢?
看李方晨的意思,他不在了,王萱兒也會消失?
卻不知,李方晨心中已有算計,或許等到孩子出世之后,他便會離開這個世界。
無論成功與否,他都要做一番嘗試。
若是可以,王萱兒他打算一同帶走。
倘若將王萱兒一人留在大唐,孤兒寡母何其困難?
有李泰、李承乾,還有父皇和母后在,李方晨根本不必擔心他日后的孩子,會受到什么委屈。
“二哥,莫要胡言亂語,依我看你還能活一百年呢!”
李泰聽到李方晨如此安排,心中不是滋味,他還是第一次思考,李方晨死了之后該怎么辦?
沒有了李方晨替他擋在前面,只怕這長安會再次變得風起云涌。
“是呀,二哥您肯定可以福壽安康,百年無憂的。”孔幸夷比李泰更驚訝李方晨的安排。
“行了,一切按我說的做。”
“二哥!”
“二弟!”
眾人回頭,看向門外,不知何時李承乾到了。
李承乾快步來到堂中,剛剛李方晨所言,一句不落被他收入耳中。
李泰心中難受,李承乾更是如此。
十年催命,換作旁人誰能有李方晨這般豁達?
與其說十年之期,不如說李方晨如今還剩下九年而已。
未雨綢繆,在旁人眼中,李方晨這是為了他以后的子嗣考慮。
“二弟,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不要胡說。為兄哪怕找遍整個大唐,也會為你尋出增壽之法!”
李承乾來到李方晨身邊,眼中多有虧欠之意。
李方晨搖頭笑道:“勞煩太子哥掛心,臣弟心中有愧。”
“休要說那糊涂話,你我兄弟之間,何必見外?”
李泰笑道:“卻是如此,二哥安心留在府中便可,精心調養,一切問題還有太子哥和我在呢。”
“是這個理,為兄出宮之前,帶來了父皇的圣旨,秦王妃接旨!”
王萱兒趕忙出身準備躬拜,卻被李承乾阻止,“有孕在身,不必行大禮,站著就好。”
“謝太子殿下。”
“秦王妃王萱兒,生于書香門第,淑韻娉婷,韶姿婉娩。今壞龍嗣,大功與唐,特賜女婢三千、鑾駕一副、金環兩雙、紅玉珊瑚兩尊、八寶......”
這一大堆的賞賜,足足說了兩炷香,念得李承乾都有些口干舌燥。
旁人聽后只會心生羨慕,嫉妒者寥寥無幾。
聰明人自然看得清楚,這哪里是賞賜秦王妃,明明是賞給秦王殿下的。
王萱兒款款施禮,叩謝圣恩,接過圣旨后,與孔幸夷回返內堂,留下兄弟三人與外堂之中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