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頡利的表現,義成感覺自己一定漏過了一些其他東西,趕忙又問道“難道大唐不缺馬匹嗎?”
頡利長出一口氣“義成,如今的大唐,不同了。”
雙方通市,鹽、茶、鐵,大唐全部都有提供,換做隋朝,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什么?他李世民瘋了不成?不對!這一定其中有什么算計才對!”
頡利冷哼道“難道義成你見不得草原生活好些?你可知,這兩年,我突厥多出多少刀器,又有多少人再不必去嘗試礦鹽!”
義成公主臉色陰沉“可汗,若信我,此事必須詳查,那鐵器可有作假?茶、鹽之中可有藏毒?可汗莫要忘了,自古以來,兩國都是敵人!”
頡利隱晦地看向蕭皇后,蕭皇后趕忙退回牙帳中,這才開口道“義成,此事還真沒你想的那般齷蹉,鐵器、鹽茶早就查過,未發現半點問題,照這樣下去,最多三年,我王庭可起十萬驍勇之士,著甲攻唐。他李世民千算萬算,都不會想到,是他的愚蠢,造就了突厥汗國的強大。”
義成公主沉著下來心思,開始思考這件事情的利弊,如果真按頡利所言,如今還真不能和大唐交惡,西突厥雖有麻煩,還真比不上如今已經有些發瘋的大唐。
在義成公主想來,只怕他李世民是昏了頭,大唐養突厥這種事情也能做得出來?
“可汗,能否告知義成,大唐究竟換了多少馬牛過去?”
“馬萬匹,牛羊不計其數。”
抬首看向遠方,義成心中還在計算利弊,從眼下來看,大唐打算懷柔突厥,看樣子李世民野心不小,竟然還打算和以前一樣,與突厥魏晉分明,避免征伐嗎?
如此也好,用大唐來養東突厥,等到東突厥強大起來的那一天,中原就再不是巨龍,而是一條任人宰割的小蛇!
把遮擋在眼前的頭發向后一撥,義成想到了一個更好的主意“蕭皇后和我侄兒可以送去大唐,但必須要保證他們的安全,放心,我會給大唐李世民一個讓他滿意的禮物!”
頡利笑著上前拉住義成,剛才那幅畫面,實在是讓他邪火躥升,大唐女人,有時候太讓人喜歡了,一舉一動都可以勾人魂魄。
義成白了頡利一眼,嫁雞隨雞,她與頡利有再大的矛盾,都必須忍著。
等有一天,頡利可以把李世民的項上人頭帶到自己面前那一刻,她才會去享受作為可汗夫人的權力與義務。
將近三十年的時間,義成早就活成了一個徹底的突厥人。
雖然可笑,卻是事實。
牙帳中的蕭皇后瞬間失神,她偷聽了一部分,很明顯自己和道兒只怕會被他們送去長安,成為李世民的階下囚。
可那又如何,相比較于長安,似乎突厥更讓她感覺到恐懼。
自己這位小姑子,從救下她們的那一刻,明顯心懷叵測,言語間都是對大唐的不滿,和意圖顛覆大唐的野心,而自己,只不過是個豈命的老婦罷了。
還有這個頡利可汗,看向道兒完全就像是看到一只獵物,看向自己又巴不得生吞活剝。
唉,人心難測,以前覺得,義成是看在陛下的面子,如今看來,只怕是為了突厥出兵中原,找一個最好的借口罷了。
容不得蕭皇后多加考慮,第三日,她和隋帝孫楊政道被人關進了囚籠,送往長安。
而之前無比親昵的姑嫂關系,如今成了笑話,義成公主此刻就是一名真正的突厥可汗夫人,眼中除了突厥利益,再無親友之情。
能怪誰?被生活折磨到絕望的義成何嘗不希望,有人能將自己救出苦海。
可是三十年歲月蹉跎,她只留下了不盡的悔恨與淚水。
隋煬帝死了,她沒有了效忠之人,本打算扶持隋帝孫楊政道,可蕭皇后還有楊政道懼戰的表現讓她無比憤怒,如此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