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看著柴哲威單膝跪地,為自己獻上敵酋之首,李方晨并沒有半分喜意。
“傷勢可曾礙事否?”
柴哲威臉色略有蒼白,“不礙事,不小心這突厥狗刮了一刀,就是蹭破點皮而已。”
“懷玉,領人繼續(xù)追擊,其余人,隨本王入城!”
“是!”
肅州城比甘州城略有人氣,但不是活人,而是這城中有不少突厥人遺留下來的帳篷跡象。
“搜索全城,看看還有沒有唐人存活!”
“是!”
搜尋了三個時辰,最后李方晨被十七他們帶到一處空曠之地。
“該死的突厥狗!本王必將爾等千刀萬剮!”
不要誤會,不再是什么無名女尸,也不是突厥人準備出來擺放尸首的地點,因為對方不會有如此好的心腸。
印入眼簾的是一片有骨骸堆聚而成的小山,一目望去,叫人心驚膽顫。
“看這骨頭大小,不過幼童和女子所擁有,這幫該死的突厥狗,我要跟他們拼了!”
柴哲威提起長刀就想上馬,去城外繼續(xù)追殺四處逃竄的突厥兵。
“回來!”
李方晨一聲怒喝,將柴哲威重新拉回到眼下,一個個白狼軍的漢子忍不住昂起頭,不愿讓別人看到他們的淚水。
“去給本王,在北城門上安置火炮,如果突厥發(fā)現(xiàn)肅州失守,那莫賀設一定會帶兵返攻,眼下重中之重,就是守住肅州!”
“殿下!肅州明顯已經(jīng)跟甘州一樣,也是死城了!”
柴哲威完全情緒失控,忍不住嘶吼道。
李方晨紅著眼圈,走到柴哲威面前,對著他就是一拳,“如果你不能保持冷靜,就給本王滾回長安!”
柴哲威紅著眼眶,勉強低下頭,強迫自己恢復平靜,殿下說到做到,絕對不會失言。
“去,搜城!”
白狼四散分開,撒網(wǎng)進城中,看著那遍地殘骸,還有破落的民房,說不出的苦痛。
外敵來犯,竟如此苛待我大唐子民,何其悲哀,何其無奈?
愿為百夫長,一世守邊疆!
“殿下,后軍來報,秦將軍他們最多還需七日,便可到達肅州!”
李方晨長出一口氣,“我們沒有七日時間準備,明夜之前,必須做好抵御突厥大軍的手段!”
“是!”
邁步到那骸骨旁邊,李方晨讓人去將城外已死的突厥兵腦袋削下來,“筑祭臺,為亡靈歌!”
埋骨定國悲鳴路,肅州城中骸無骨。
敵酋狂妄驚天怒,戮盡胡狼祭先古。
大唐秦王李方晨,貞觀六年三月初三,祭肅州城百姓文。同行者,大唐白狼軍!
此文隨手寫,算是李方晨來到大唐后第一次親筆詩。
他不懂平仄之言,不聞詩中規(guī)矩,他只想做一個約定,告訴肅州、甘州兩地的百姓們,他李方晨必定馬踏草原,屠盡胡狼!
“你們承受了什么,我就讓草原承受什么!”
默默閉目沉靜,心中禱告,希望這些無法免去人間疾苦的唐人們,一切安好!
“來人,去問問秦懷玉,一萬突厥狗,殺不盡嗎!”
再睜眼,李方晨氣勢上完全發(fā)生了轉(zhuǎn)變,原來對于這個時代的優(yōu)越感消失殆盡,轉(zhuǎn)而留下的,是一種堅定不屈、勇往直前的信念。
將是兵的膽,帥是兵的腦。
如今李方晨這一轉(zhuǎn)變,下一刻也影響到了整個白狼軍。
肅殺氣在軍中蔓延,一個個都變得寡言少語,若想重新讓他們卸下肩上的擔子,重新露出笑顏,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在血洗草原之后。
“報!城外突厥狗戰(zhàn)死九千余人,我軍亡一百六十七人,傷三百四十二人。有三十騎突厥狗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