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發(fā)現(xiàn)自己逃無可逃,哪怕躲在帳篷里,都免不了那些兇神惡煞一般大唐的刀刃。ii
闖入營帳中,將他們一個個拖拽出來,先削去左耳,隨后一刀送其歸西。
將地上突厥人左耳全部撿起,穿成一連串,掛在馬上,這就是“戰(zhàn)功”,更是甘、肅兩州墓碑的“祭品”!
婦孺被趕到一處,淚水不止,眼中盡是渴求。
領(lǐng)軍者,大唐秦王手下白狼軍統(tǒng)帥,秦懷玉。
“可有唐女?”
喊了一句未見有人答應(yīng),秦懷玉又喊道“可有漢女?”
這時人群中,擠出一個人,面向上看三十五六,卻已經(jīng)華發(fā)早生的女子。
“民女,隴右人氏。貞觀元年,被突厥人擄到此地,家中大人與男人,都死在了突厥人手上。”隴右道的口音,十分清晰,而且口齒伶俐不似突厥人學(xué)說漢話時,那樣生硬。ii
秦懷玉微微點頭,“你且在一旁站著,若此中還有漢女,可都讓她們出來。”
那女子激動道“軍爺可是來攻打突厥?”
秦懷玉笑道“切莫擔(dān)心,若想回家,稍后等大軍一到,我會為你安排。”
女子連忙搖頭,“能否跟軍爺借一把刀!”
秦懷玉未有片刻遲疑,直接卸下佩刀交給她。
女子點頭一笑,提刀走進人群中,臉上不經(jīng)意就流出了淚水。
“到此五年,被迫生了兩頭幼狼,民女本是漢家女,怎能成為他邦妻?本以為今生無緣,卻不想今日得見大唐軍隊,民婦犯了大錯,必要彌補才是!”
走到最深處,里面有兩個卷發(fā)小童。ii
看樣子他們該是此女的孩子,眼中多有怯意。
心想著對方要刀用來保命,可下一刻發(fā)生的事情,讓秦懷玉簡直無法相信。
“罪孽不得留在人世,更何況是會咬人的狼崽子!”
只看她提起了刀刃,親手結(jié)束了自己孩子的性命。
眼睛早已被淚水涵蓋,卻聽得她輕聲細語道“再等等,等娘下去給你們賠罪!”
兩個孩子倒在血泊之中,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秦懷玉更是失聲道“既是你的孩兒,為何不帶他們回大唐?”
女人擦去淚水,眼中盡是悲痛,“回不去了,他們自降生起,就是吃我漢人血肉的成長,骨子里就是狼種,我又怎能因小失大,壞漢家名譽?”
“可是”秦懷玉還想說什么,那女子卻已經(jīng)將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還望軍爺,行先人之事,民婦愧對自家老幼,如今大仇得報,也該去見他們了!”
說完后,鮮血噴灑,倒在地上時,眼中滿是解脫。
她原先有孩子,也有男人,更有一個雖然說不上富裕,但也滿意的“家”。
可突厥人來了,“家”沒了。
她曾親眼看到,這幫胡狼沖進自己家中,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的親人們,一個個身赴黃泉。
她很幸運的活了下來,成為了胡人的戰(zhàn)利品,被帶到這個部落里當成繁衍下一代的工具。
仇恨埋在心中,她無法釋懷,在確認自己懷了胡人血脈時,恨不得咬舌自盡。
可惜,她做不到,在那些突厥婦女的監(jiān)視下,甚至都無法阻止孩子的出生。
如今,她終于解脫了。
娘的可憐孩兒,若有恨,待娘尋到你們,向你們賠罪!
趙大風(fēng)、蓮花、虎子、爹娘這么多年過去,我趙柳氏終于可以去見你們了
草原上的狼崽子,絕不可放生,不然等他們反咬大唐一口,婦人必定有愧于心。
倒不如自己親手結(jié)束罪惡,讓一切后果承擔(dān)在自己身上,哪怕錯了,她也無怨無悔。
漢家女子,誓死不嫁他邦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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