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抹開,升騰著,卷曲著,往上竄出幾十丈高,隱約變得濃厚,將遠處的光景擋的嚴嚴實實。
一股微風吹來,甲板上的酸味更濃——原來這股酸味,不是來自貨艙,還是來自海面。
海上起霧是常事,霧濃的時候,甚至伸手不見五指,可是現在已經時值正午,今個又是大晴天,天上連多云都沒有,怎么憑空生出這么大一團霧氣?
認識十年的老書友給我推薦的追書!真特么好用,開車、睡前都靠這個朗讀聽書打發時間,這里可以下載
剛才伙頭的一聲叫喊,引的大家出了艙,齊刷刷站在艙門口看著海面。
李秉也瞧著海上異象,覺著這事透著詭異,這霧氣倒是有幾分像“蚩尤”遇上的蜃氣,卻又不完全一樣。
“呼~!”原本是無風天,忽然一股狂風大作,三頁大帆瞬間鼓滿,船速逐漸迎風加快,向著白霧駛去。
隨著船身越開越近,空氣中的酸味變得厚重,好像泡在醋缸里,嗆的人眼睛發酸,能擠出幾滴淚來。
李秉一連三個“阿嚏~!”鼻子發酸,揉了兩下也不見好。
“嘩~!”一個大浪拍在船頭,濺起半空水花。
就在就在霧氣升騰的同時,海面也陡然變得洶涌。今天從早上一個浪花也沒瞧見,這會船身卻變得顛簸起來。
“嘩~!”又是一個大浪,猛的拍在船身,大船的尖頭被高高抬起,幾個船員站不穩,一個趔趄,差點摔下船去。
李秉也連忙抓住欄桿,定睛一看,那團霧氣,越升越高,連日頭也遮蔽了。
剛才還是明媚藍天,轉瞬間陰沉起來,空氣里的酸味變得更重,眾人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這酸霧有古怪?!奔幢愎朱F還在“十里開外”,唐麻生也不敢耽誤,大喝一聲。
“掉頭!收帆!”
他也是頭回見這陣仗,不過這么多年的出海經驗,讓他本能的想躲開。
得了唐麻生的號令,所有人一哄而散,各司其職。
唐麻生先動了,他一個箭步沖向船尾,松了舵桿上的卡扣,雙手抵住
一丈長舵桿,猛的往反方向推。
船下的木舵發出沉重的悶響,船頭漸漸向左偏移。
饒是海浪太大,原本一個人就能推動的舵桿,唐麻生居然推起來頗為費力。他咬牙切齒的猛沖兩下,居然也沒能將它推入能鎖死轉向的卡槽里。
日麥見狀,運起輕功躍起,落在唐麻生身邊,雙掌推出。
“嘎吱~!咔~!”舵桿終于落入卡槽,將船的方向鎖死,向左調轉。
另一邊,一個水手先解開主帆下的鎖扣,朝拉著收帆纜繩的人三人下令:
“拉!”
三人一同用力,纜繩被拉起三尺,主帆底的木梁也往上收了三尺。
一人麻利推動轉輪,將剛收回的纜繩繞在輪軸上,趕忙鎖下卡扣,防止帆被大風反吹開。
“拉!”
隨著李秉的加入,纜繩又被拉起三尺,主帆逐漸上升。
“拉!”
又是一聲大吼,滿帆的時候收帆,阻力巨大,幾人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滾輪上已經繞了兩圈纜繩,八丈四尺的主帆已經收起兩丈。
可忽然狂風大作,李秉只聽一聲爆響。
“呼~!啪~!”
風帆被吹滿,巨大的力量居然將滾輪上的卡扣繃斷——剛剛收起的兩丈帆,轉瞬又被風力帶了出來。
粗糙的纜繩從幾人手里抽出,刮的幾人胳膊和手掌血肉模糊。
李秉也顧不得許多,一把抓住纜繩,大喝一聲:“別松手!拉!”
“吱~!”主帆再次收起三尺。
剛剛鎖好舵桿的唐麻生也來幫忙,他拉住麻繩,在胳膊上纏了兩圈,又套在后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