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武,已少有武功大成之人,白白荒廢了上層內功,令江湖人扼腕。
那個絡腮胡子便是“云起宗”,也是“法家四大派”之一,山門設在江南衡州。據傳是創立自戰國吳起和孫武后人,自秦朝就已不理朝政,專心研修武學,以法家武學見長,亦兼修兵家武學。高手輩出,幾百年間從未中斷。二十年前門派宗主輔佐好友“安祿山”“史思明”,重新牽扯入朝廷紛爭,成為叛軍的中堅力量。后來門派被一個女弟子接管,重新發揚光大。據說女掌門武功極高,江湖罕逢敵手。
那絡腮胡子還提到盈瀾兒的未婚夫是另一個法家四大派“蜀風商會”的人:嘉州“蜀風商會”是蜀中最大的門派。其源自漢代“蜀風門”,“王莽篡漢”之后,門派受到慘重打擊,不得已轉入從商,竟得成功。門派富賈眾多,經常接濟江湖中人,多年來從未與其他門派產生爭執,江湖口碑甚好。武功則內外兼修,傳聞不世出的高手眾多,也不知真假。
妙哉妙哉。這法家四大派,一下出來了三個,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李秉坐在樹上,看著客棧旁邊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就知道“好戲上場了”。
盈瀾兒站在客棧圍墻邊上,瞄了一眼旁邊的平房,正打算運起輕功跳上去,卻見旁邊忽然冒出一個人影:“后院有狗,你這一翻進去,全客棧的人都要被你吵醒了。想進去,跟我來吧。”
“誰要你管?!庇癁憙鹤焐铣褟姡瑓s還是跟了上去。她剛走到窗邊,就聽里面輕輕傳來“嘣”的響一聲,顯然是木閂已經掉地上了。李秉瞥了他一眼,滿是得意,輕輕推開窗扇,兩人一前一后翻窗進去。
客棧大廳像預想的一樣,一片死寂,只有正中央桌上放著一盞黃銅鴛鴦油盞,忽明忽暗的閃著火光。這原本是方便客人起夜用的,倒也不覺有恙,只是這個時候,樓上的客房里還點著燈就有點不尋常了。
李秉指了指樓上的房間,又用手做了個噤聲的姿勢,踮著腳尖,慢慢走上臺階。盈瀾兒也學著模樣跟在后面,走到窗下。貼在門口聽里面一點聲音也沒有,她正要用手指在窗戶紙上捅個窟窿,卻被李秉一把拉住。
他使個眼色,用手指放在嘴里抿一下,輕輕的放在窗戶紙上,讓紙泡濕了才輕輕捅破。盈瀾兒微微點頭,也學樣開了個小孔。
這房間倒是不大,一共有三個人。都坐在地上,兩人再給第三個人運氣療傷,受傷的那人大概快四十歲,除了衣服上有斑斑血跡,臉色也十分蒼白,似乎還受了極其嚴重的內傷。后面那兩人的相貌看的不甚清楚,只知道是一男一女,年紀似乎都是三十來歲。
盈瀾兒總覺得受傷的那人很眼熟,又看了兩眼,卻被驚了一跳,心道:受傷那人居然是云起宗的副宗主。三年前在大家大會上,他的武功比爹爹還要高出不少,是什么人能把他傷的這么重。怪不得他不讓我住這里,如果這事讓法家其他幾門知道了,一個月后的法門大會上,肯定要丟面子不少。
李秉不知所以,看著盈瀾兒走向第二間房,也跟了上去。這房間倒是略微大些,可里面只有兩人。坐在桌邊的那個,正是今天早些時候兩人見過的絡腮胡子大漢。他用手撐著頭,靠在桌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另外一個人手腳都被綁著,被扔在地上。年紀似乎還很小,大概只有十五六歲,身材瘦削,衣服也破破爛爛。
正此時,墻角的那個年輕人眼睛掃過窗戶,不經意間似乎發現了兩人。四目相對,那人有些激動,倏的坐起身,望著窗戶。李秉兩人也被嚇了一跳,后退一步,又對視一眼。李秉擺手示意盈瀾兒不要動,繼續看里面的情況。
被綁的那人輕輕蹭了蹭身子,往門口的方向挪了挪,把背對著門口,正要給兩人使眼色,卻聽那大漢忽然敲了一下桌子,說道:“老實一點!不要亂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