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去找個冤大頭,好好搓一頓,再給你置辦身衣衫,養足精神。今天晚上便要‘夜訪嫣紅樓’!”
蜀風商會的客廂,姜尚義走到一間屋子前,環顧四周后,才悄悄進入。
“怎么樣,舅舅,有什么發現么?”
和他同坐在小書房里的另一人,一身“小功喪服”,端坐在桌前。要是李秉在此,一定會認出他來,正是之前在官道上遇上“臉上有刀疤,背著寶石彎刀“的那人。李秉最初便是從他的馬隊那里知道蜀風商會出了喪事。
這人名叫“秦茂聰”,早些年江湖人稱:“漠上靈狐”。原本是在甘州一帶販私鹽起家,后來朝廷平叛時候,捐了五百貫錢,被封了個“九品陪戎副尉”的虛職,才便得洗白,開始干正經買賣。
他有一個妹妹“秦蒲兒”,不僅長的天生麗質,文墨也多少通一些,在他洗白之后,開始幫他管賬,后來在生意中結實了當時蜀風商會的繼承人姜承乾,一來二往,生了情愫,便心甘情愿做了他的妾室,嫁過去第二年就生下了“姜尚意”。
按理姜尚意原本是庶出,誰料過兩年,巴蜀發疫,原配去世,只留下一個女兒。當時姜承乾另外四個妻妾中,只有秦蒲兒一人產下男丁,便母憑子貴,做了繼正房。之后姜承乾接任了會長,姜尚意在成年禮之后便可名正言順的以‘嫡長子’的身份成為繼承人。奈何姜承乾便去世時,他還差半年才能行成年禮,按家族規矩當由其弟姜繼坤接任代會長。
這些都是外話。且看秦茂聰聞言,略微搖頭,用拇指刮了刮嘴唇:“沒有中毒的跡象。身上一共中了四拳,但只有兩拳是致命傷,另外兩拳似乎被你爹擋開了,沒有傷到要害。從傷痕倒看不出來是哪家的功法,但肯定的是,殺他的那人,武功雖然高,但一定不是‘密宗巴若旺’那樣的高手。倘若真是巴若旺出手,那兩處致命傷絕對不是震斷經脈這么簡單,也斷不可能有兩拳打偏。”
他頓了頓:“按理說,這樣武功的人,差不多和你爹爹旗鼓相當。如果你爹有防備,至少要拆上五六十招才會見分曉,不可能毫無聲息的死在自己的房間!只怕當時你爹爹全無防備!”
“你還是懷疑二伯?可是二伯不習武功,連我也打不過。”姜尚意聞言皺眉,又說道:“更何況二伯平日里對爹爹是很好的。也處處禮讓。”
秦茂聰搖頭,微微一笑:“你江湖資歷尚淺,不懂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若是兄弟情深,絕不會處處禮讓。只有心生隔閡,才會如此小心處事。更何況,他家‘崇景’只長你三歲,他為自己兒子打算,也是情理之中。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遠比你想象的厲害的多,也不堪的多。”
他說完這話,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略顯低沉:“你難道不記得當時我們是借誰的手,將染病婢女做過的糕點送到你大娘的嘴里么?江湖斗爭,遠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
姜尚意聽完,臉漲得通紅,滿是怒意:“我當時只有三歲,什么也不懂。這事你休要再提,免得被旁人聽去!”
秦茂聰看他發怒,倒是心滿意足,心知這個例子正中要害:“我只是告訴你,當年我和你娘為了你的前途,不惜利用親身兒子去陷害相處甚好的一家姐妹。更何況現在是親兄弟爭位,沒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姜尚意知道自己說不過他,便道:“可是二伯的武功,確實是打不過爹爹啊的,即便偷襲,也絕無可能。”
“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事情,除非……”秦茂聰頓了頓,忽然兩眼放光:“除非他有個幫手,借著他接近你爹,也并非不可能。”
他用食指摸了摸眉毛:“要是能把他引出來就好了。”說完,又揉了揉額頭:“或者……讓他自現原形也不錯……嗯……我有辦法了。”
秦茂聰走到書桌前,微微研墨,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