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便湊了上來:“您二位也是為了綰兒姑娘來的吧,今天不巧的很,綰兒姑娘已經被別的客人包下了。您二位要是愿意付十貫定錢,明日過來,只需再付二十貫,便可以一睹綰兒姑娘的芳顏啦。”
李秉聞言略微一驚:光見一面就要三十貫,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當下大感好奇,忽然又想到,若是大明宮里有人來這,必定也是找她,莫不是那人此刻就在綰兒房里?
念及此處,他板起臉對著龜公輕蔑說道:“綰兒沒有,別的總有吧!先給我們少爺弄一間上房。算了,就要綰兒旁邊的那間。這總辦得到吧。”
龜公眼尖,早就瞧見了兩人出手不凡,連忙哈腰說道:“辦得到,辦得到。小的這就挑些紅牌姑娘給官家送去。”
李秉又扔了一兩碎錢,丟在他懷里:“姑娘先不著急,容我們少爺歇歇身子,等到晚上,就怕你們這樓板不結實。”
龜公得了錢,連連陪笑說好:“那小的就先給您預備上,送些酒菜到您房里,您先解解乏。”說完,又走到兩人身前,探出手指著臺階:“官家您請~!”
安子本以為裝大爺很好玩,結果話全讓李秉搶去,好沒意思。當下也給自己編了句詞,拍了拍欄桿,一臉豪爽,點頭對李秉道:“嗯~!這龜公挺會辦事的,我很滿意,也賞他一貫。”
李秉聽完,心里一涼:一共就剩下兩貫錢,本來打算留著過幾天還能吃幾頓好的,這下再賞出去,等到一會付完花酒錢,估計又剩不下多少了。
當下只能強顏歡笑,又丟了一貫錢給那龜公:“聽到沒有!好好辦事,我們少爺,自然有賞!”這話說完,已然心如刀絞。
臨走到綰兒房間門口,聽著房間里傳出一男子的聲音:“綰兒姑娘的琴聲宛若天籟,只是《昭君怨》太過憂抑,聽的人好不痛快。莫不如換一首《漁歌調》吧!”
這人不是川蜀口音,卻是長安京腔,而且似乎還很熟悉。李秉當下生疑,卻聽龜公說道:“官家怎么了?”
這聲音不小不大,怕是房間里的人也聽到了,李秉心道不妙,便連忙往房間走去。
卻聽綰兒房里又傳出一句話:“兄臺既然也喜歡聽曲子,何不進來一敘!”
李秉心道既然已經打草驚蛇,便去看看也好,反正知道他是大明宮的人,總不至于害我。
想及此處,便躬下身子:“安少爺,既然屋里有請,要不然我們就進去瞧瞧?”
安子也想看看這見一面就要三十貫的女子長什么樣,當下同意,兩人支開龜公便進了房間。
這前腳關上房門,后腳便有人從嫣紅樓的大門進來。
那人一身白色武服,手提長劍。這人正是峨邊縣的刺客——魚令徽。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環視大廳之后才大步上了二樓,徑直走向走廊最末端的房間,卻不是李秉進入的那間。
推開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白衣文士坐在桌前,他手里翻著書,看的饒有興味,微微發笑。這人正是三皇子——李述。
李述見有人進來,也抬頭望了一眼,認出這人之后,便又繼續翻書:“比我想的早了一個時辰,我原本以為你天黑之后才會到的。令徽,事情怎么樣了?”
魚令徽走上前,抱拳道:“都已經安排妥當了,此刻邏些城(今拉薩)已經傳遍他們二殿下遇害的消息,相信牟如贊普也已經知道了,屬下留了幾人繼續監視,一旦有兵馬響動便會來報。”
李述又翻了一頁:“坐下吧,來去這么累,別站著了。”說完放下書,端起茶杯,品了口茶:“事情辦的不錯!可是你有想過為什么要引吐蕃兵來打我大唐國土么?”
魚令徽一臉嚴肅,抱拳說道:“公子讓屬下做什么,屬下便做什么,屬下為公子辦事,不問緣由,只聽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