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比……比我還先走一步。”說著眼里似乎流出一滴淚來:“我算計半生,最終……還是棋差一招,害了自己,也害了……”
話未說完,他已經嘔出一口血來,再無任何動靜。
李秉探了探他的鼻息后,用手合上他的眼睛,對著安子道:“他已經死了。”說完又瞟見秦茂聰身上的傷口好熟悉,狹長卻不深,正是嫣紅樓里那刺客的手法。
記起今天發生的一幕幕,先是太子的親衛出現在姜家,之后姜尚意也去了嫣紅樓,再是兩人被害,此刻這人又命喪于此,今天這事情到這里怕是完不了。
他望著地上的尸體,摸了摸下巴:“不管殺蜀風商會會長的那人到底是什么目的,但挑起大唐和吐蕃武林的爭端已是事實,吐蕃門派原本不多,且以密宗為首,如是大唐江湖中人真的殺了密宗宗主,恐怕兩國武林的世仇就要結下了。”
安子原本被嚇的夠嗆,見那人已死,緩過神來聽李秉說話,也低聲道:“秉兒哥是想把這事公布于眾么?可是我們就算出去說兇手另有其人,也未必有人肯信啊。”
這話卻是給李秉提了醒,總算找到了點頭緒:“是了,我說出來沒有人信,那就得找個說出話有人信的人了。能說的上話而我又認識的,有誰呢?”
李秉最先想到了之前的嚴豪大哥,論江湖上人跟自己的關系,也只有他算是個朋友,但又想到,那人如此世故,怕是不會蹚這趟渾水的。
正想的出神,安子瞟了他一眼:“有一個人說不定可以,他和我之前雖有過節,但總算和你有一面之緣,你也給他報過信,說不定她會幫忙的。”
李秉一個機靈:“你是說云起宗的女掌門?”
卻說虞夢此刻還在嘉州客棧,她房里卻來了客人。
那人坐在她面前,把一對短鉞放在桌上:“實在事出緊急,深夜前來,還請虞掌門見諒。”
虞夢也道:“南墨家俠義為懷,不辭勞苦趕來嘉州,定要要緊事情,你但說無妨。”
來人正是墨家老三墨染湖。
墨染湖微微湊近了一些,低聲道:“這件事可能關乎大唐吐蕃兩國戰事。”
“前些日子,我們收到消息說益州一帶有吐蕃說客,想要和東川張懿聯合吞掉大唐國土,我們三兄弟便前往查探,后來萬幸抓到了三個密宗喇嘛。可是不料第二天其中兩人就被殺死,我二哥也受了重傷。我只得獨自帶活口回墨家大營。
結果在途中聽說,吐蕃二皇子死在益州境內,我越想越不對勁。細細審問那個喇嘛,那人居然承認自己是吐蕃皇子。我把前后事情連起來想一遍,再加上蜀風商會會長被刺的事情,我幾乎可以肯定,最開始給我消息的那人,是在挑撥大唐和吐蕃,想要兩國開戰。他們極有可能是南詔或者吐谷渾。(南詔和吐谷渾都是大唐鄰國)
說來慚愧,想通這事之后,我原本想帶那吐蕃皇子來蜀風商會的祭禮上澄清此事,卻不料被那人用計逃脫,還耽誤了時辰,以至于剛剛才趕到此地,錯過了機會。”
墨染湖說完這些事情,便看向虞夢:“這事如果真的演變成兩國戰爭,豈不又是一場生靈涂炭。我前后思量,若要化解此事,必須得有一個德高望重的人來領導群雄、說明真相才行。論武功學識,虞掌門為法家北斗,論說江湖威望,也沒有幾人能和虞掌門相提并論。還您為天下蒼生著想,化解這場危難。”
虞夢聽明他的來一,看著桌上的杯子,陷入沉思,過了一會才緩緩說道:“素聞南墨家憐愛非攻,今日一見,更是讓在下佩服墨家俠肝義膽。明日午時眾門派將在‘城外石榴林’召開大會,商議圍攻吐蕃密宗的計劃,我們倒是可以借機澄清這事。”
墨染湖見虞夢愿意幫忙,心里大喜,聽她又道:“只是那吐蕃皇子已經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