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隙中走了出去。
他走到李述身邊,望他一眼,一言不發(fā),見李述微微向他低頭致意,當下心中愧疚更甚。一口氣憋在心里,心臟連連抽搐兩下,難受之極。他看過李述之后,再不想看見其他江湖豪杰看他的眼神,竟閉氣眼睛,越走越快,出了人群更是三兩步跑開,再不回頭看一眼。
安子是知道今天的計劃的,李秉如此說話,他也始料未及。但看著李秉一個人跑出去,望一眼身邊的墨染湖之后,也慌忙追了出去。
墨染湖輕嘆一聲,抬頭望去虞夢,于他對視一眼,微微搖頭。虞夢心知此刻再說什么,眾人也不會相信了,縱身躍下巨石,走帶云起宗弟子身邊,帶著他們也離場了。
場上情況忽然大變,這一出鬧劇眾人私下議論紛紛。陸莊主站在時候上朗聲發(fā)言想拉回氣氛。
滿場江湖人士,唯獨李述一言不發(fā),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陰笑。
且說李秉一個人越跑越快,路也不看,一直沖出了石榴林,跑到江邊才停下。
“啊……!啊……!”他心中難平,抽出劍來,一邊怒號,一邊對著江邊的石頭連連猛劈。
幾劍之后,不再發(fā)怒,卻哭了出來。他跪在江邊,雙手撐地,低聲啜泣,又望一眼江水,似乎是在等待最后的勇氣。
安子從林中追出來之后,看見李秉跪在江邊,還未說話,已經(jīng)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秉兒哥,你這是做什么!”
“安子!我是不是很壞!我從小就壞,不學(xué)無術(shù),專門做惡。此刻更是為了一己私欲,引兩國開戰(zhàn),說不定還要害的百萬人流離失所。安子!我是不是很壞!是不是!”
李秉說來更加激動,再也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愧疚,嚎啕大哭起來。
“秉兒哥,我認識你這些天,很了解你的為人。你是好人,連我偷東西都不讓,更絕對不會為了一己私欲說謊的。你這樣做了,一定是有很重要的理由。秉兒哥,我相信你的。”
李秉聞言,更加難以自制,一手捂住雙眼,連連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在害怕什么,我不知道為什么我要那么說。我只感覺到我當時害怕,腦袋一熱就全部說出來了。我到底在害怕什么啊!幾十年后吐蕃真的會打過來嗎,真的會生靈涂炭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啊……啊……啊!”李秉望著滔滔江水,怒嚎兩聲,轉(zhuǎn)頭對安子說道:“安子,我們離開這吧,我不想再呆在這里了。我們走吧……”
“好啊,我也不想呆在這勞什子地方,這幾天見的死人太多啦!秉兒哥,想去哪里?”
李秉用袖子抹掉臉上的淚,露出紅紅的眼睛,看著安子,卻不回答,只是問道:“安子,你愿意跟我結(jié)拜為兄弟么?”
這一句問的突然,安子毫無防備,心里卻歡喜:“當然愿意,我一直都當你是我大哥,即便不結(jié)拜,你也是我大哥。”
李秉聞言,總算得到些許安慰,左手搭在安子肩上,單膝跪地,望著江水:“長天在上,岷江在下。我李秉,原意和安慶方皆為異姓兄弟。死生相托,吉兇相救,福禍相依,患難相扶,皇天后土,實鑒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戮!”
安子也用手握住李秉的肩膀,單膝跪下:“長天在上,岷江在下。我安慶方,愿與李秉大哥皆為兄弟。那些四個字的話我不會說,總之以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若違背誓言,讓我死無全尸。”
兩人向著江水磕了三個響頭,對視一眼。
“秉兒哥!”
“義弟!”
既如此,大唐平亂大將的嫡子與亂臣安祿山遺孤結(jié)為異姓兄弟。
兩日之后,陸莊主等人成功圍攻密宗,殺死密宗宗主巴若旺,將門派財寶,典籍洗劫一空。吐蕃贊普大為震怒,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