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
他低頭看李秉,似乎秉兒哥情況更加糟糕。他整個臉被憋的青筋暴起,額頭上的血管已經扎成虬狀,瞳孔放大,周圍的眼白幾乎要變成血紅。
“安子……我……我好難受啊!”
安子覺得手臂上的力道又重了一分。
他身材瘦小,抱不動李秉,只能將就著讓他倒在自己懷里。此時他六神無主,又極為害怕,連忙轉頭,發瘋般的向著院外大聲呼救:
“瀾兒姐姐!姜大哥!快出來!秉兒哥出事了!”
“瀾兒姐姐!姜大哥!快出來!秉兒哥出事了!”
“瀾兒姐姐!姜大哥!你們快出來啊!秉兒哥出事了!”
一連三聲,帶著哭腔,聲嘶力竭!
沒想到安子第一個看見的人,卻是當夜當值的芣苡姑娘。
她從院子外跑進來,一眼就瞧見了安子,也顧不上淑女儀態,奔著跑進李秉房間。
“天吶!這是怎么了?”她看見李秉的面容,也被嚇了一跳。
“我……我不知道啊!前半夜還好好的,我們還有說有笑的。這才過了兩個時辰,大家也都剛睡下,就忽然成了這樣了。”安子看著懷里的李秉好似昏迷了,連忙拍他的臉:“秉兒哥!你……你……你別死啊!快醒醒!快醒醒。”
他被嚇得不輕,說話之時,已是顫音。兩抹擔心害怕的淚水順著臉頰滴到李秉臉上。
李秉醒過來,依舊極為難受,咬牙切齒,臉龐依舊憋的彤紅。額頭上扎成虬狀的血管,顏色從青紫反而變得有些殷紅起來,鼻孔里也似乎開始流血。
“快,先把他讓在床上,讓我切一切脈。”芣苡姑娘這些年見的病患也不少,還是能穩住,給安子搭把手,好不容易把李秉放在床上。
誰料這脈還沒切上,李秉忽然狂性大發,在床上撲騰起來。安子想按住李秉的身軀,卻被一腳踹飛。芣苡終究是個姑娘,被這場面嚇的不輕,也不敢上前。
李秉從床上爬起,自己已經站不穩身形了,一手掄起木凳,用力砸在墻上,摔個粉碎,可還覺得不過癮,又是猛的一錘砸在書桌上。
這書桌倒是比凳子結實不少,一拳下去安然無恙。李秉好似找到了發泄的途徑一般,雙手一拳一拳的砸下去。無窮的力氣發泄不完,每拳都是十成十的力道,沒兩拳他已砸的自己手掌血肉模糊,濺的桌上到處都是肉泥。
芣苡姑娘被嚇壞了。
安子摸了摸被踹的胸口,也顧不得疼,看著李秉自殘,還不停止,連忙爬起來,從他身后撲上去,雙手環抱住李秉的雙臂,讓他停下來。
可是現在的李秉哪里是他困的住的。
轉瞬掙脫束縛,李秉右手抓住安子的胳膊,竟然將他整個人都拎了起來,一把丟出門外。
眼看安子就要被砸在門口的石階上,一個身影飛過,伸手將他接住。來人正是姜崇景。
“這是怎么了?”他也看的是一頭霧水。
“不知道,秉兒哥,忽然發瘋了一般。”安子站起身,想重新進去困住李秉,卻被姜崇景擋住。
芣苡姑娘驚慌失措,對著姜崇景叫:“不能讓他這樣了,再砸下去,這手非廢了不可。”
“李兄?李兄?”姜崇景叫了兩聲,不見李秉回話,他松開安子,從側面一把抓住李秉的右胳膊,想制住他。
李秉雖然發了狂,可不知怎么,武功還在,而且反應和力道都比之前好上幾倍。姜崇景的手剛碰到他,他左手就反扣回去,右胳膊也脫了鉗制,扭身便是一記肘擊,打在姜崇景肋骨。
完全沒料到李秉還手居然如此迅速,力道也大的驚人,姜崇景被他打的后退兩步。
李秉此時雙眼連眸子都紅了,鮮紅一片。兩道血管從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