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狼犬漸漸分散,邊走邊嗅,好像沒有要追的勁頭。
“看來今天這地方選的不好,附近沒狍子,要跟著狼犬們四處搜搜了。大家分頭找找,不過要千萬小心,說不定還有熊瞎子。”宋無霜朝著眾人喊道。
“好!”李秉剛應了一聲,再看盈瀾兒,已經跟在跑的最快的那條狼犬后面,竄出了十里地去……“你等等我呀~!”
沒一會,前方的狼犬似乎嗅到了些氣味,停在原地不停的用鼻子拱雪,左走兩步,右走兩步,發出粗壯的喘息聲。
看著這異樣,盈瀾兒回頭看著李秉,興奮的說道:“哇!是不是找到了?”剛出聲,又怕嚇跑了狍子,連忙捂嘴收聲。
果然,那狼犬忽然不再嗅地,反而是豎著尾巴,抬起一條前肢,警覺地看著前方。
“誒!李秉你看那里,好像是個狍子?”盈瀾兒指著前面——雪地里鼓起一個大包,棕黃色巴掌大的一塊毛皮露在雪外面。那狍子好像蜷縮在雪里,身子被埋掉了大半,只漏了一點棕色的屁股在外面。
盈瀾兒指了指李秉左側,低聲道:“你走左邊,我走右邊,我們包抄過去,嚇嚇他。看他的屁股到底會不會炸毛。”說完便躡手躡腳的開始靠近。
李秉得了吩咐,也跟著悄悄靠近。瞧著這距離已經足夠近,即便狍子被驚醒,自己也有把握徒手抓住,他便給盈瀾兒使個眼色:“好了,應該沒問題。”
“汪汪!”
猝不及防,盈瀾兒興起,忽的學了兩聲狗叫,聲音又尖又大。她原本還想叫第三聲,可口水卡了喉嚨,聲音才發出一半,反而把自己嗆的連連咳嗽。
那狍子沒有被嚇醒,倒是原本已經十分警覺的狼犬被驚的抖了兩抖,看著盈瀾兒,猛地后退兩步。
“哈哈哈哈~”瞧著盈瀾兒這蠢樣子,李秉實在忍俊不禁。
盈瀾兒自己也覺得尷尬,吐出舌頭,傻傻一笑,蹲身伸手捧一把雪,團了個雪球,嬌羞著擲到李秉身上,嗔道:“不許笑!”
這么大的響動,這狍子都沒醒,不會是被凍死了吧?盈瀾兒念及如此,又團了一個雪球,丟到狍子身上。
“咦?還是不動?”
她走到跟前,見那狍子還不醒,索性拍了拍。這一拍不要緊,剛撣掉那皮毛上一點雪,她身后的狼犬忽然吠了起來。
“天吶!是個人!”盈瀾兒剛下手就反應了過來,連忙把那人身上其他地方的雪拍掉,扶他起來。
那人膀大肩寬,肌肉壯實,推他起來還頗覺費力。他身穿白衣,和雪融為一體,難以分辨。原來剛才那一點狍子屁股,卻是這人戴的鹿皮風雪帽。
李秉剛剛還站在邊上看笑話,瞧著盈瀾兒從雪里推個人起來,也忙不迭上去幫忙。
那人面色青白,嘴唇發紫,眉毛滿是冰晶,兩頰的皮膚已經被凍傷,布滿血絲。
李秉瞧著這面龐,只覺得十分眼熟,思索半天,正是和他在雞鹿州把酒言歡的“赤仁”兄弟。
“赤仁兄?赤仁兄!”李秉搖了搖他的身子,見沒有反應,又探探他的鼻息,又伸出雙指壓了壓頸部。還好,還有呼吸,脈搏微弱,怕是被凍僵了。
李秉剛想抓他起來,卻瞧見了他身上的傷口。右肩上,一連四個孔,均是指頭大小,深不見底,血痂已經結了起來,看樣子應該是幾天前的。后背白衣被撕出幾道口子,隱約可見里面的爪痕。
莫不成是遇到熊了?
李秉也不及多想,一把抓起赤仁的胳膊,他把架在背上,順著來路,一邊往回急奔,一邊喊黎無寒,連帶著狼犬都吠了起來。
他埋頭趕路,忽的只覺眼前寒光一閃,他下意識側身躲開,一把快刀擦著他面門疾馳而過,差點撞上。
李秉后退幾步才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