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坐在他身后,雙掌抵背,幫他順氣。子午宗里沒有人懂醫術,只能用內力干耗,幫他驅寒。
“你們出去一下!”黎無寒覺著已經差不多,便準備給赤仁寬衣,給他泡澡。
“我們去準備點魚湯,這人暈在雪地里,估摸著他也有幾天滴水未進了。”盈瀾兒和宋無霜留在房里已經不妥,先行出去。
衣服還沒脫完,有云有月就抬了大黃桶進來,兩桶熱水,混著兩桶涼水,一起澆了進去。
李秉麻利的幫著黎無寒把赤仁脫個精光。這一脫,赤仁身上的傷就完全藏不住了。三四條刀傷,都不算嚴重,分布在肩、頸、大腿上;手臂上又有另外三處爪痕,每一處都和肩頭一樣,一排四個窟窿,每一個都是二指深,創口都已經結了血痂,周圍烏黑一團,血肉似有腐爛跡象。
“這些傷應該有五六天了。你朋友的內功不錯。否則如果被‘鷹擊長空’傷了,這么深的傷口,周圍的肉怕是早都爛了。”黎無寒說完,更仔細的檢查了每一個傷口,又摸了摸脈象:“也不知道他在雪里暈了多久,還好他筋骨很強,內功也不弱,還能吊著一口命,否則早死了。不過得趕快把這些傷口處理了,時間再一長,就真的麻煩了。”
“有山!去拿把割肉用的小刀來。再取些金瘡藥來。”
黎無寒取了燭臺,把蠟燭點亮,等有山送了刀來后,他又將刀刃在燭焰上烤了烤,一刀刀的將那幾處爪痕周圍的黑肉割下來。這刀切在身上,不僅沒有流血,反而生出一股惡臭來。
他將腐肉刮干凈,又把原本的血痂摳破,擠出黑血來,重新涂了些藥膏。
待這些傷口全部處理干凈,兩人才把赤仁抬進木桶里。有山拿了馬勺過來,一勺一勺的把溫水從赤仁頭頂上澆過去,鐵青的臉上,總算又泛出一絲粉紅來。
有云有月又一桶一桶的熱水不斷的加進大黃桶里,原本只有一半的水,此刻已經快要溢出來了。
索性,沒多少工夫,赤仁終于清醒了過來。他一個激靈,猛地從坐起,看著眼前有人,剛要動手,好像是認出了地方不對,又立刻收了回來。
“赤仁兄,是我!”
赤仁也認出了李秉。他打兩個寒顫,渾身的雞皮疙瘩起了一片,又連著兩三個噴嚏,將懸清鼻涕醒的到處都是,真是極為狼狽。
“是你……”他努力的想著眼前這個人的名字,才忽然記起:“李秉兄……是你?怎么在這?”
李秉看他緩過來,也松了一口氣:“我們去林子里打獵,剛巧碰到你暈倒在雪里。你怎么會在哪?身上還這么多傷?”
赤仁沒有回答,看了看身上已經被處理的傷口,又打量了房間的布局,才略微放下幾分警覺來:“說來話長……總之是飛來橫禍。對了,這里是哪?”
“這是北域子午宗,這位是黎無寒,黎劍主!”
“子午宗?黎劍主?”赤仁淡淡重復了一句,長呼出一口氣來。緊張的神經,終于徹底緩和,他緊繃的肌肉又松弛下來,靠在木桶壁上休息。
小海的水很清澈,李秉站在木桶邊,把里面的赤仁看個透徹。
碩大飽滿的胸肌上,黑黑的胸毛打著卷,一直延伸到小腹。虎背熊腰,肌肉線條明晰,幾乎沒有一絲多余脂肪。二人也算坦誠相見了……
赤仁大大咧咧的敞著,即便知道自己一絲不掛,也懶得動,可能是真的累了,又或許室韋的民風就是這么剽悍。
既然這是李秉的朋友,黎無寒看著這人緩過來,就主動出了房間,讓李秉他們交談。赤仁坐騎身子,抱拳稱謝。待他走后,又躺進了木桶里。這大冷天泡個澡,當真舒服。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秉總覺得這么面對面太過“坦誠”,連忙將目光移開,拿了凳子坐在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