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興致正濃,回頭看一眼盈瀾兒:“我們就在這住下,好不好?”
盈瀾兒看著這些人都不是善茬,本來還想走,看著李秉這么高興,也沒辦法拒絕,點頭應下來:“好呀!”
小二哥看著生意做成,猛地撥了一下算盤珠子,打的啪啪作響。
“好嘞!三貫一位,一共九管!二樓左轉,第三、四、五三間客房就是了。”
“這!么!貴!”李秉剛要謝過店家,一聽這價錢驚得眼睛都要飛出來。尋常客棧三十文錢已經算是頂好的,這三貫錢一位,可是貴了百倍。
小二哥露出一副猥瑣的奸笑:“嘿嘿。這客棧的生意還得做不是,這么多人都不花錢,那錢還不得你們這些看官老爺出嗎?”他笑瞇瞇的看著李秉,眼神迷離:“怎么樣,二位,你們還要住嗎?”
“要住,當然要住!我這就去外面給你拿錢去!”李秉應道,又反應過來,剩下的盤纏也不多了,問道:“那我們三人住兩間也行的吧!”
小二哥敲了敲桌子,咧嘴一笑:“嘿嘿,本店規矩,按人頭收錢,三間兩間都是一樣。你要喜歡,住兩間也行!不過這價錢嘛……”
“這黑店!是真的黑啊!”李秉心里嘀咕一句,知道這小二哥已經吃定自己,遂道:“那算了,還是三間吧!馬兒拴后院嗎?”
“誒!沒錯!兩位請了!”小二哥指指旁邊的一門:“外面還有個偏門,專門給馬用的,放在馬廄之后,草料不用管,伙計會照看,保證惡不了!”
李秉抱拳謝過,和盈瀾兒退出大堂。
剛才的對話,在場的人都聽個清楚,這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看李秉兩人的眼神都和善起來。既然不是來比武的,說不定就是個有錢人,明日之后,當了自己的主子,也未可知啊。
從賬柜到門口短短的一段路,來回走了兩次,這風向變得可真快!
卻說豐州的地盤,算不上大城,和武威比起來,甚至還要小些。不過因為坐落在回紇入長安的重要通道上,軍事意義尤為重要,所以城墻并非普通州府的三丈墻,而是四丈五尺。
(十尺為一丈,一丈約三米。)
城東頭的城樓上,五人一隊的城防軍左右巡哨。現在的豐州不同于大唐吐蕃邊境,幾乎沒有多少城防壓力,守衛自然也不多,主要還是例行巡視,以防盜匪。
五人在城墻走踱了踱步子,回頭望向這滿川燈光。
“今日這就是最后一值了。明個,我就跟老婆老娘回永州老家去探親戚。過完正月才回來。幾位兄弟,我們過年后再見了。”說話這人,四十來歲,面容滄桑,胡子拉碴,是個壯勞力漢子。
“老李你這是五六年沒回去了吧!”
“哪呀!十二年了!自從來了這豐州當差,就再沒回去。安史之亂剛平息那幾年,到處都還兵荒馬亂的,娃們也還小,拖家帶口的,沒事瞎跑什么。也就這兩年,天下又逐漸太平下來了,才敢回老家去看看,也不知道老家還有人沒,都好幾年沒收到過族里的信了。”
“回去看看也好,多年沒見,見面肯定格外熱情!”這年輕小伙剛說話,忽然耳廓微動,猛的回頭,拿火把對著城墻下面照了——卻是除了枯草,什么也沒有。
他又極目遠眺,眼前還是一片荒原,銀色的月光灑在原上,一切都清晰可見,無所遁形。
“二劉!你怎么了?”
“沒事,剛才下面好像有什么動靜,可能是我聽錯了!”
“要到年下了,盜匪也猖獗起來。多小心點總是沒錯的!”老李也跟著用火把四下查探,看著確實沒什么異樣,才放心下來。
五人說說笑笑,繼續巡墻。
城墻另一邊的街上,一個人黑衣中年人,鬼魅般,從空中落下,雙膝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