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威壓來,一般人要做到心如止水,確實很難。
肖蠡卻滿不在乎,主動與之對視,輕蔑一笑:“只有這點威脅的能耐嗎?我能不能死心塌地,取決于融教的本事。若融教真的厲害,為你們賣命又何妨……人生在世,功名二字!若遇到明主,何愁不能施展抱負!”
“夠狂!我喜歡!”陳青牛收起那氣勢,淡淡道:“跟我來吧!”說完,又使出了他“踏巋罡步”的輕功。
兩人夜半趕路,陳青牛起初速度并不算快,肖蠡也跟的上,可他每次剛要追上的時候,陳青牛都陡然加速,距離再次擴大。肖蠡知他是在考教自己的輕功,也只能拼盡全力跟著加速,如此往復幾次,他的速度已到極限,再也難加快。
“輕功很不錯!所有尊者里面,恐怕只有我比你強些……你這門是什么功夫?”陳青牛隨著肖蠡的速度,一直貼在他身側。
問師承,是江湖大忌,尤其是萍水相逢,更是無禮。
肖蠡卻不藏著掖著,說道:“比起你的輕功,還差的很遠。我這門輕功叫‘無相三步’,一共三招,依次是‘一葦渡江’‘雙蛟歸海’‘三指摘星’,我學了其中兩步,第三步只能勉強走出來罷了。”
若是安子聽到這話,就要更加吃驚了,這“一葦渡江”,正是史思明教給他“風華六藝”的絕學之一。
“哦!果真是佛家的上乘輕功!”其實即便肖蠡不說,陳青牛也大概猜到了他輕功的底細。
“你的呢?比我的快這門多,難不成是道家的‘踏巋罡步’?”
陳青牛沒有答話,算是默認了。
“難怪了!天下第一輕功,果然名不虛傳!”
這話出口,陳青牛卻笑道:“誰是第一還很難說,你可知道,這‘無相三步’,其實原本共有六步!”
“啊?那剩下三步呢?”這六步的事情,肖蠡還是第一次聽說,已經學會的三步,一步比一步厲害,如果真有六步,那該強到什么境界!
“這事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你加入融教,我再跟你細說。”
兩人星夜兼程,腳程很快,不過半個時辰,肖蠡的體力和內功均透支干凈,速度逐漸慢下來,之后更是力竭,只能慢步走路,大喘粗氣,陳青牛卻面色如初。不過他好像也不著急,就隨著肖蠡的速度,一路向東走。
兩人除了偶爾交談,一直都是沉默趕路,肖蠡曾建議騎馬,卻被陳青牛說道:“你的三指摘星練的還很不純熟,要再練。”
這一路不走官道,只走直線,不論是密林還是山澗,都是施展輕功,絕不繞路。等肖蠡累了,就放慢速度,歇夠了就再快速趕路。一連五天,每日如此,直到兩人到了一座城池,才停下來。
又是深夜,肖蠡站在城墻之下,抬頭一看,城門上三個大字:“平盧郡”。
怎么來了這里?他心中狐疑:這可是安史之亂中,安祿山史思明起家的地方!難不成真如傳言一樣:安史之亂的背后,是融教的支持?
他心中震撼,要真的如此,融教的勢力怕是比自己想象的又大了十倍不止,安史亂軍,可有六十萬之多,若這些人都受融教控制,哪有一方江湖勢力可以與之為敵?
“別問!跟我走!”陳青牛不等肖蠡說話,又躍起飛入城池。這三丈墻,比豐州容易了許多,肖蠡也跟著躍起,進了平盧郡城。
兩人順著街道,七彎八拐,走到一處極為偏僻的地方,來到一座道觀前。
這道觀殘破不堪,門口雜草叢生,青磚圍墻倒了一段,只用兩片木板擋住;大門的牌匾上書三字,只能勉強認出前后兩個,中間的字跡已經消失不見。
“玉什么觀?是玉皇觀?”肖蠡只能勉強猜測名字,大概是供奉“玉皇大帝”的地方,這樣的道觀,大唐少說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