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輿最初也不是四脈。除了搬山、卸嶺、發丘、摸金之外,還有最厲害的第五門,便是‘觀星’!李淳風,就是這觀星一脈的嫡傳之人。”
可惜這件事情本就是皇族秘聞,知道的人并不多。
說話間,李秉幾人已經到了利人市。這里又稱西市,和東市“都會市”,分列朱雀大街兩側,遙相呼應。
天下最繁華的國家是大唐,大唐最繁華的地方是長安,長安最繁華的是東西兩市,而這西市之中,最繁華的地方,又是一座一座三層宮殿。
遠遠看去,紫木黑頂,高梁飛檐,氣勢恢宏。宮殿寬百十來丈,一排七八十間鋪子,應有盡有,這便是永達堂的總部。整個長安西市,被他占去三分之一。
松柏柳趕車到永達堂后院,那是一個六十丈見方的寬闊廣場,路面皆用青磚鋪就。此刻上面已經站滿了商隊馬車
“這還沒到年后,怎么已經有這么多人了。”松柏柳倒吸一口涼氣,可這話音未落,就有小廝上來問訊:“請問幾位是來送樣,還是送貨,有無貨契或者邀約?”
這小廝舉止得體,很合規矩,大堂口教出來的伙計,就是不一樣。松柏柳心中贊許,將早已準備好的邀約信件從袖中拿出:“這是上月張香主給的邀約,我們是來送樣的。信上所列的條目,我們都帶了些,另外還帶了些信上沒有的,不知道可不可以同樣請貴堂過目?”
即便知道對面是個底層伙計,他還是雙手遞信,很謙和的行了禮。那小廝見了,連忙還禮:“不敢,不敢。回紇的貨源,都歸張香主管,請排到最右邊的隊伍后面。如果有新的貨樣,只需一會告知驗貨的弟兄報備就可以……”
小廝說完指了指,前面的隊伍。松柏柳又抱拳道謝。
李秉幫著拽馬,還不等排到隊伍末尾,就聽得旁邊一人趾高氣昂,對著松柏柳自己的方向就嚷了起來:
“嚯!你們也來了,倒真的是越敗越勇。”他裝模作樣,大搖大擺走到松柏柳身邊,輕蔑說道:“豐州延州的生意做不成了,便想來長安混混么?我勸你還是死了心吧,回紇有我們一家就夠了。”
聽這話就知道這兩家不對頭,李秉也懶得理會,連他正眼也沒瞧,繼續幫忙卸載貨物。
松柔柔低聲嘟囔一句“小人得志”后,轉身又對安子說道:“原本他家跟我家在回紇生意平分秋色,我們都想擴充商貿到關內道,哥哥本來在豐州、延州的事情已經談的差不多了。不知道他家使了什么手腕,將我們的合作鋪子,拉了多一半過去。所以哥哥才想來永達堂搭上了線。”
她說到這里,努了努鼻子,瞪著那人:“我們走到哪他就跟到哪,狗皮膏藥,真是討厭!”
松柏柳倒是溫和性子,全然不理會他,看著管事的人走過來,便連忙迎了上去:“這位老爺,我們是‘漢蓮堂’的,之前跟貴堂口寫過信,今天帶了貨樣來,還請張香主過目。”
“嗯,好的,先卸了貨吧。”那管事的也不看他,只是答了話,便從他身邊走過,徑直站到剛才那人面前:“喜子,你今天安分點,別惹事。年末了,不僅各位香主在,今天連‘左商領’大人也在這,你要是把事情搞砸了,吃虧的可是自己,到時候誰也救不了。”
喜子聞言忙點頭哈腰:“小的知道,小的知道。一會還得得勞煩您在商領大人面前美言兩句。”
管事的低嗯一聲,又走到松柏柳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剛才你表現很好,不惹事,能忍讓,才是我們永達堂商會合作人的樣子,一會我會特別關照你們的。”
松柏柳原以為這人會幫著喜子,此刻聞言,如釋重負,連忙稱謝。剛要說話,卻看著那管事人正盯著前堂的小門,臉色略有變化。
前堂走出來一人,三十來歲,松柏柳觀其衣著氣度,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