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讀讀書,將來可以把家里的事業(yè)改走正道,這才被允許入塾。
這武館的嫡長子原本名叫“馬無敵”,他老爹也沒念過多少書,就給起了個這個名字,覺得又厲害又好念。可教書先生覺得太不妥,后來便改了名字,叫“馬學(xué)文”。
四人一同長大,學(xué)堂上朝夕相處。從小就結(jié)拜為異姓兄弟。
李秉年紀(jì)最長,身份又最是顯貴,自然當(dāng)了老大。非派的嫡長子韓臨淵,比他小了一個月,排在老二。飛鵬武館的嫡長子,馬學(xué)文,則是老三,剩下一個魏澤,要比其他人都小兩三歲,自然是老四。
雖說這四人背景強大,但年少時在長安的名聲可謂臭如茅廁。長安的大戶一提起“長安四少”來,沒有不嗤之以鼻的。究其原因,就是這四人把長安城的世家子弟、大戶少爺們欺負個遍。整個長安年紀(jì)相近的少年,沒幾個能逃過一劫。
商行出錢,武館出人,韓臨淵天資聰穎,又生在謀士群集的法家宗門,一肚子壞水,再加上李秉這個最大親王獨子的身份做保命傘,一般人哪里應(yīng)付得了。州府衙門不敢管,世家顯貴惹不過,一般人除了繞道走,還能怎么辦?
四人閑談幾句,說話間,一股油香順著樓梯,飄了過來,正是這“云海闊”的招牌胡香蒸鴨。
盈瀾兒聞著這味道,側(cè)目回忘,也是喉頭鼓動,咽了口水。好不容易等到小二端上來一盤,李秉直接上手,先扯兩個腿兒遞給安子和盈瀾兒:“來嘗嘗這個,可是我最喜歡的吃食,鮮嫩可口,油而不膩,上上之作。”
說完自己也撕下一個翅膀,直接塞到嘴里,抓著翅尖輕輕往外一拉,整個翅膀只剩個骨架。“嗯!半年不吃,像是比原來更香了。”
他吮一口手指,意猶未盡對兩人說道:“魏澤,你和我新結(jié)拜的兄弟安慶方,你倆到底誰大?”
安子對這些達官顯貴,天生有點畏懼,似乎有點拘束,那雞腿拿在手里,只是咬了一小口,嘗了味道。倒是魏澤大大咧咧的很:“老大的結(jié)拜兄弟,自然也是我的兄弟,我今年十四,四月生的,慶方兄弟呢?”
安慶方放下雞腿:“你也跟秉兒哥一樣叫我安子吧,我也十四,十月生的。”
魏澤聽這話倒是高興,輕輕拍了一下桌子,身子一震:“哈哈哈哈,總算有個比我小的入伙了,我這下升格成四哥了,哈哈,那我以后管你叫五弟!”
安子還是有點怕生,只是陪著笑了兩聲,卻聽李秉問道:“臨淵和學(xué)文怎么還沒來?”
魏澤聞言傻笑一聲:“嗨!別提了,這幾天我都快悶出鳥了。‘學(xué)文’那廝,娶了一房媳婦,在城外買了宅子養(yǎng)著,這幾天正在興頭上呢,連我也不搭理,我剛才已經(jīng)派人去叫他了。二哥那憊懶性子,本來肯定在非派吟詩逗鳥的,結(jié)果兩個月前,被他家老頭子趕去洛陽歷練了。”
“哦?他不是說要到十八,才開始管非派的事嗎?”李秉拿著鴨脖,唆溜一口,又朝著樓下喊道:“老板,再來兩只!”
魏澤日日山珍海味的吃著,本來對這些東西已經(jīng)提不去興趣。看著李秉三人吃的那么香,也撕下一條肉,剛咬了一口,還是覺得平淡無奇,又放回盤子,回話道:
“你也知道,二哥天生聰明之極,恐怕也沒幾個人比得上。就算人懶一些,他家老頭子覺得他還是能把非派的掌門位置坐穩(wěn)的,當(dāng)個守成之君,絕無問題,所以以前才答應(yīng)他十八歲以前,由得二哥胡鬧。”
說著,他忽然湊近桌子,壓低聲音,像是在將一間詭秘事情般:“可是三個月前發(fā)生的事情,就讓他家老頭子有點慌神了。不敢再放任二哥到處玩,下了死命令讓二哥去洛陽堂口歷練……你們猜猜是什么事!”
“什么事情,這么嚴(yán)重?”李秉該問便問,手里的鴨子可是一刻也沒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