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先進去說!”
李秉剛邁開步子,又悄悄耳語道:“都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再叫我的字。子興,子興,俗氣難聽,也不知道我父王怎么給我起這么個字,別再叫了!”
三五步的距離,轉瞬就到,他剛推開門,卻被房間里的景象鎮住:“哇!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么多賀禮?”
只見房間內,原本清簡的陳設上,七七八八擺了不少錦盒:有字畫,有擺件,有配飾,有布帛綢緞,零零總總,不下二十件。
“我還以為我的東西又是最好的呢?今年怎么這樣多?”李秉從公公手里接過自己帶的五個錦盒,瞅了一圈,桌上已經擺滿,只能先放在凳子上,又對公公道:“先替我謝過睦王殿下,我改日再去府上登門道謝。”
兩個公公告退,又說四個時辰后會準時來接李秉。
李選把一張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了下,騰出地方親自給李秉沏茶:“這還不是因為你替我出頭?滿城風雨,這下整個太極宮都知道我跟襄王府交好了。不僅少了很多麻煩事,連這宮里管事的公公,沒事也會問問是不是缺東少西,各種事情也都上心。”
“這可就不好了,我還以為像往常一樣,我的禮物又是最貴重的呢!”李秉瞥了一眼桌上的一對翡翠馬:“光是那對馬,就比我的禮物還貴重了,是陛下送的?”
李選淡淡一笑,伸手擋在嘴邊,低聲道:“睦王送的!”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拿李秉的禮物來:“來來來,我都迫不及待看看你又給我帶了什么好東西了!五個盒子,這么多?”
“我記得睦王往年也沒有這么大方過啊,怎么今年的禮物這么貴重?”李秉眉頭一皺:“難道是當了親王,手頭也寬裕了?”
“還不是想借著我,向你們襄王府示好,贏得支持唄。”他一手拆開李秉的第一個錦盒:“不過他也太看得起我了,兩位皇子內斗,這事我哪插的上話!”
紅色的絲綢被掀開,狹長的錦盒里是一個卷軸,他剛打開,就聽李秉道:“這是我父王給你準備的,虞世南的《結客少年場行》,真跡喲!”
“不錯不錯,蒼勁有力。一定要替我謝過襄王殿下。十多個個王叔,也就你父王還記得我的生辰”說完,又接著拆了其他的幾件。
李秉也幫忙,一邊拆,一邊道:“早點怎么沒想到我今天還要自己拆?昨晚就不該包了,費這功夫干嘛!”他把這個最小的錦盒遞到李選手里,解釋說:“這根筆,是魏澤送的。每次你說話文縐縐,他還以為你有多喜歡讀書寫字呢。”
“哦?”李選大為驚異。他跟李秉的三個結拜兄弟,只見過三四次,都是出宮找李秉時候遇上的,一起吃過幾頓飯,在曲江上溜過冰,打過麻雀聽過曲,僅此而已。算不得深交,能收到禮物,實在是難得。
把筆尖在舌頭上沾了沾,又對著門口的光照了照筆桿,看見上面刻的小字,忽的驚道:“哇,上好紫靛玉的筆桿,上面還刻著北魏孝文帝的私印,又用清水齋的狼毫重新落了鋒。光這一只筆,就比我年俸還高!”
說著兩眼放光,迸發出一股財迷氣息,壓著嗓子輕聲說道:“這比睦王那翡翠馬還值錢不少呢!魏澤也太大方了。”
他把筆在手里細細把玩許久,顯然是極為喜歡,剛瞥一眼,瞧著李秉已經替他把另外一件東西拆了出來,又叫了出來。
“哇!你輕一點,別傷著葉子!”他連忙從李秉手里奪過那株蘭花,連連咂舌:“這是寒蘭,不算名貴的種,但是這株長的極好,有藝草,三朵花都是全素色,葉子狹長還有回尖,照料起來不知道費了多少心思。一看就是臨淵送的!”
李秉看他嘴角都笑到眼角邊上了,冷哼一聲,皺著鼻子,捏著嗓音,陰陽怪氣學著李選說話:“哇~!你輕一點!別傷著葉子!”又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