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單騎車攆,青色車頂,為朝廷六部尚書,之后是依舊是三個單騎車攆,車頂改為紫色,是中書省、門下省、尚書省三省最高官員:中書令、侍中、尚書令。之后是兩個雙騎車攆,車頂為黑色,較前車更大些,為左右宰相。
緊接著四匹高頭大馬,白黃棕赤,顏色各異。每一匹都是萬中無一的駿馬。這便是皇帝最信賴的四位皇兄皇弟,不著禮服,卻著軍甲,以示皇族保家衛國,征戰沙場之心。襄王騎赤馬,也在其中。
這隊伍最中央,才是皇帝龍攆,不用馬拉,以人荷,二十四抬大轎,轎體半丈見方,四方立柱,以黃紗幔為墻,頂上蓋以方繖,樣式繁雜:緞殊紅紫二色蠶絲為底,不施繡紋,四角出銅龍首,垂五彩流蘇。
皇帝于皇后坐于其中,均是正黃禮服。從外面看里面,只能觀其形,不得見其貌。
龍攆之后,是太子和睦王的單馬轎攆,一黃一黑,并列左右,再之后是后宮妃嬪的儀仗,一共四妃九嬪,均是單馬車攆,妃子攆用正紅紗帳,嬪攆用粉紅紗帳。
隊伍的最后才是其他重要大臣和官員。
整個隊伍一千余人,形如長龍。
李秉不在年終祭禮隊伍,帶著安子、盈瀾兒、芣苡、魏澤、馬學文一行人,也站在不遠處,看著這個觀禮大隊。魏澤的隨從占領了一片地方,將幾人和百姓隔出來,不用受那擠擠挨挨的痛苦。
百姓起初還怕著天家威嚴,都默默注視著儀仗隊伍,等六部三司的車攆一出來,人群開始沸騰,“萬歲萬萬歲”之聲不絕于耳。
本朝皇帝,一改安史之亂的疲敝,雖然還不能完全驅除吐蕃威脅,但大唐腹地總算安定了下來,加之歷年重視農商,清稅薄役,在百姓中,很有威望。
“好像每年都差不多嘛。”魏澤和學文是長安人士,這年終尾祭,年年都見,也沒有什么特別。倒是芣苡、盈瀾兒和安子,看著這么壯觀的隊伍,興高采烈。
李秉手里抓著佩劍,正是睦王送他的那一把“倦塵”。他心中有事,一直冷面不語,不看儀仗隊伍,反而密切注意著朱雀大街左右兩側的高樓高塔。如果真的有人襲擊祭禮車隊,從這些高處,怕是最方便。
“有刺客!”一聲驚呼,七八十人從兩邊高塔躍出,突襲儀仗隊伍,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不過這禁軍反應也極快,立刻收編隊形,護在皇帝周圍,百十人主動出擊,在空中就已經對招。
兩撥人瞬間打在一起,刀槍聲不絕于耳。百姓被這突入起來的狀況嚇得四散逃串,場面頓時大亂。禁軍隊伍不斷收縮,刺客也不斷涌入,這一小塊地方人越來越多。
刺客之中,一個青衣蒙面人,武功極高,三兩下就將圍著他的一群禁軍殺的一個不剩,轉眼瞄上了皇帝轎攆。一步踏在后妃車駕之上,飛身三步,剎那間就出現在了皇帝車攆之前。
兩個禁軍隊長想要攔截,只是一個照面就被斬殺。
太子和睦王離皇上的攆駕最近,兩人也被一群禁軍包圍,太子看到到皇上守備似乎不足抵擋這人,不愿再躲在人群之后,一把抽出長劍,欲要拼死保護父皇。
論武功,他雖然有些底子,但跟普通禁軍也相差無幾,要真的當面走一招,哪里還有活路?
好在一只大手抓住他的領子,往后一拽,另一手持劍,對著青衣人的長刀,迎了上去。
這人正是襄王李僙。
“噌!噌!”兩人打的互有來回,青衣人的招式極快,但李僙的劍招卻沉穩蒼勁,二者互相克制,功夫火候又相差無幾,一時間難分高下。
逼得青衣人退開,李僙繼續上前攻擊,加上幾個禁軍隊長,從旁協助,一時間竟然逼得他節節后退。
禁軍隊長的功夫似乎要和青衣人差不少,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