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前那紅布。
“你說這紅布下面是個什么寶貝?”說完,他就伸手去揭。
隨手一拽,紅布掉在地上,安子被眼前的東西嚇了一跳,渾身抽搐一下,猛的后退,連燭臺也打翻在地上,
“呀!”李秉聽這動靜回身,也被那紅布下面的東西嚇了冷顫。定了定神,才撿起燭臺,湊上去看。
紅布之下,居然是一位高僧坐化后的枯骨。
他雙眼凹陷,面容扭曲;皮膚發(fā)黃,全身肌骨已經(jīng)風(fēng)干了;他盤腿坐下,雙手立于膝上,左手上有一串佛珠,也是黑玉制成。
而他的袈裟,亦與別的僧侶不同。
一般寺廟的袈裟,品級由上至下依次是:紫紅、褐紅、正紅、深棕、土黃。如有皇家御賜,還可以用正黃。不過這個人的袈裟卻是正黑底色,亮銀條紋。
李秉倒是覺得這個僧袍挺好看的,給人一種說不上來的遼闊感覺。亦正亦邪,多了幾分神秘。
安子連忙把那紅布給高僧蓋上,又到身前行禮:“高僧安息,無意打擾。還請不要怪罪啊!”
普通百姓對神明的敬畏,在他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等會!”就在安子蓋上紅布的最后一剎那,李秉似乎瞧見了點東西。
他重新揭開紅布,拿著燭臺湊近那枯骨的脖子部位:“你看這里。”
一共四個黑點,兩兩一對。
“好像是什么暗器留下的痕跡。”
安子看李秉摸著這高僧的脖子探傷,連道:“快蓋上吧。人們都說,廟里的東西不要隨便碰。特別是這個,有靈性的!”
李秉倒是不怕,不過這些東西跟他也無關(guān),懶得理會,拿了丹藥才是正事。
他將紅布重新蓋好,喃喃自語道:
“好奇怪,高僧坐化,都是存在寺廟里的舍利塔里面,每人一座。特別是西明寺這樣的三百年的老剎,舍利塔更有幾十個之多。為什么偏偏將他的尸骨,留在藏經(jīng)樓底?”
“秉兒哥,不然我們先出去吧,這里有點滲人。”安子腦海里一直回想著那恐怖的枯骨面容,連忙在架子上翻找起來。
李秉也不再想這事,過去幫忙。一百來瓶不同的藥,有大有小,每一瓶都用紅紙做了簽。
他從懷里掏出三張紙,每張紙上都寫了一味藥:“四疏丸”“來溪散”“魚骨玉髓丹”。
不多會,兩人就把丹藥找全。李秉照著芣苡的吩咐,每樣取了三顆,用對應(yīng)的紙包好,疊成一個菱角形狀。
他把丹藥揣在懷中,和安子將一干藥瓶全部擺回原位,正要轉(zhuǎn)身走,忽然瞧著一個人影從樓上下來,靠在門廊邊,堵在門口,一副狂浪的嘴臉。
“好哇!堂堂唐朝世子,居然在皇家寺廟里偷東西!”
“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吐蕃皇子駕到。”李秉原本還以為行竊被別的和尚撞見,不過見來人吐蕃小喇嘛,他也笑了出來:“你也說了,這是皇家寺廟。自己家的東西,我拿,能算偷嗎?”
格桑玉扎一副把玩樣子:“要不然我喊主持來看看,算不算偷啊!”說完一腿橫檔在門口,踩在另一側(cè)墻壁上,明顯不像放李秉過去。
這事雖有住持暗中授意,李秉也明白這終歸是不能放在明面上來講的。
他將丹藥往懷里更深處放了放,一手?jǐn)]起袖子:“那你想怎樣?”
格桑看到他的動作,心中更是滿意,腳下一動,伸手就來搶:“我想替住持檢查檢查!”
瞧著五指抓來,李秉一手伸到安子身前,將他撥到自己身后,一掌和格桑對上。
“啪!”
兩人各退一步,都到了墻根。這么窄小的地方,當(dāng)真不好施展。
“小半年不見,你進(jìn)步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