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體力不支,他倒退一步,坐在床上,喘著粗氣,一手扶在墻上。
“哦。”李秉只回了一個字,他的面容,同樣很奇怪。
曾經(jīng)公羊無際的真氣入體,是剛勁有力,術(shù)法成了之后,渾身的真氣都感覺不到,丹田氣海空無一物,是真的有效。
這次蓷蒙的真氣入體,是綿柔厚重,無窮無盡,要比公羊無際的浩瀚十倍不止。這術(shù)法成了之后,手上的金環(huán)確實(shí)在,而且比之前的紫銅一環(huán)更加明顯,可為什么體內(nèi)的真氣卻依舊能感覺到。
并且能很仔細(xì)的體味出來,那些真氣被蓷蒙的真氣強(qiáng)行壓制之后,一直在抵抗,越生越多,攪的李秉經(jīng)絡(luò)和丹田大亂。
他原本還想再說話,五臟六腑翻騰不息,只怕一開口就要嘔出來。
李僙和糜歆也看出李秉面容的奇怪——眼睛緊閉,眼鼻擰在一起,下巴不斷在顫抖。
“秉兒。你沒事吧!”
李秉沉默不語,怕李僙擔(dān)心,淡淡搖頭。
倒是旁邊,蓷蒙一直按住自己的胸口,不斷的順氣。忽然間,猛的噴出一口血來。
蓷之逐站在他身前,被這鮮血噴了一臉。
毫無征兆的,蓷蒙的身子抽搐兩下,緩緩回頭看了李僙一眼,眼睛瞪得老大:“原來……那劫數(shù)應(yīng)在這里!”
說完,他伸手去摸蓷之逐的臉。嘴角微動,原本還想再最后叮囑幾句,可身子就這么癱軟下去,倒在床上,再也不動。臨死前,那手也沒有摸到蓷之逐的臉上。
“爺爺!爺爺!”
這邊蓷之逐抱著蓷蒙的身子,用力搖了搖,失聲慟哭;那邊李秉也終于睜開了眼睛,兩股血痕從眼睛里淌出來,鼻孔,耳朵,嘴角也溢出血跡。
渾身抽搐,七竅流血,看起來,是大大不妙。
“啊!”他難受的大叫,用右手手腕猛的砸向地面。
左手順手撿起一個琉璃藥缽,對準(zhǔn)手腕,猛的砸去,一連三下,每次都準(zhǔn)準(zhǔn)打在金環(huán)之上。
這手上的力道太大,將琉璃碗震碎,右手腕子也被打的血肉模糊。
這依舊不解痛,他握著手里的琉璃碎片,當(dāng)做刀子使,連連捅在那金環(huán)之上,刀刀切在血管上,鮮紅帶著些許金粉的血液,汩汩直流。
李僙被嚇得不清,一把拉住李秉的手,再這么砍下去,那手可就真的廢了。糜歆反應(yīng)也快,撕了地上一條白布,連忙把手腕給他包上。
“啊!!!父王!我疼啊!!手腕!疼!鉆心的疼!!”
七孔依舊在流血,眼里更是血淚,唰唰流下來,李秉不住的嗚咽。
李僙也不知道該如何,對著安子喊:“快回王府,告訴阿彩,讓她拿我的腰牌去宮里請最好的太醫(yī)。要全都請來!”
又對著糜歆喊道:“去找西明寺,般若堂的首座——清延大師來。要快!”
安子和糜歆應(yīng)聲,立刻離開。
李秉的右手握拳,一直在不停的顫抖,要不是李僙用蠻力拉著,恐怕就會不斷的拍打在地面上。
他不斷的啜泣,劇痛之下,他將右手高高舉起,用盡全身的力量捏著拳頭。
這錐心的痛感越來越深,一團(tuán)黑色的真氣從他的皮膚上浮現(xiàn)出來,籠罩在胳膊上,從肩膀一直延伸到手腕,終止于那金環(huán)。
黑色越來越濃,將整個胳膊都籠罩在其中。手腕上的金環(huán),似乎也受到了刺激,發(fā)出金色的輝光。
李秉將手臂高高舉起,用盡全身的力氣捏成拳頭,整條手臂都顫抖起來。
金光越來越旺,黑色的氣息也越來越濃,兩股氣息似乎在猛烈的對抗,連李僙都覺察出了那兩道氣息散發(fā)出的擾動。
“嘣!”
一道金光炸裂,無數(shù)金粉揚(yáng)在空中,這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