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大道連狹斜,
青牛白馬七香車。
玉輦縱橫過主第,
金鞭絡繹向侯家。
“不怎么怎么的,自從去了趟江湖,每次回到這巍峨的長安城門,總想吟詩一首!呸呸呸,這首不好……下次換一首?!?
李秉和魏澤兩人駕著馬車,已經朱雀大門。不過前面人頭攢動,積出一條百余丈的長隊來。
“咚!咚!咚!”明德門城樓上三聲鼓響,已是巳時。
“早已過了開門放行的時間,今天這是怎么了?”魏澤抬頭看了看前方,還是不顧長隊,抖了抖韁繩,繼續前進。兩邊的平頭百姓也都識趣,看著這三匹高頭大馬和氣派的馬車,便知其主人定非等閑之輩,紛紛退讓。
一路緩緩前行,不一會已經快到檔口,離城門不過二十丈,才瞧著城門原來已經打開,只是城門吏設了柵欄,不放百姓通行。
李秉繼續駕車,車鑾之上,別了一枝新開的臘梅,旁邊便是襄王府的三角旗,這樣的車駕,放在平日里,給這些城門小吏十個膽子也是不敢攔的。偏偏今日就奇了,看著馬車要沖門,還真有城門吏朝李秉走來。
那人眼尖,剛走兩步,似乎瞧見了這馬車兩邊坐的人正是有名的“長安四少”,先是一愣,連忙調頭,找了自己的正副隊長,三人同行才敢上前。
城守隊長倒是不卑不亢,泰然自若,先行了叉手禮,然后靠近些,低聲道:“稟世子殿下,吐蕃使臣班師回朝,太子殿下城門相送,都在前面。馬上就完事了,請殿下稍候?!?
李秉一眼望去,果然見朱雀門外“鴻臚寺”的禮賓隊伍悉數到齊,這禮節可重了,什么時候,大唐對吐蕃這么和善?
忽一聲號角吹響,四十多人的使節團,分列兩隊并行,從城門駛出。即便四面大氣迎風招展,和門口等候的這幾千百姓來比,氣勢也輸了一半。
使節團從李秉身邊走過,隊伍中央,一個身著喇嘛袍的人騎著棕馬正低頭想事,剛一抬頭正好瞥見李秉,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驚訝,卻都什么也沒說。
那人想了想,還是翻身下馬,把韁繩交到旁邊一人手里,溜到車隊末尾的唯一馬車,掀開車簾,溜入車廂中。他正是吐蕃皇子——格桑玉扎。
車廂里原本半躺著一個長袍吐蕃僧人,他看書興味正濃,瞧著著格桑進來,面露微笑:“我猜你會來,卻沒想到這么快?!?
說罷他合上書,放在一邊,又道:“說說吧,唐太子拉你到一邊,耳語兩句,說的是什么啊。”
格??恐崂蚀牡┥磉呑拢骸边@也是我想問你的,他說的文縐縐的,我記不全,好像是‘愿兩國修好,再無隔閡,但此事并非一日之功,什么吾輩任重道遠?!蟾攀沁@個意思吧。
你說真奇怪,這次出使,我既不是正使,也不是主賓,只是一個隨行人員。他怎么就知道要找我說話?”
尼朗茨旦一笑,拍拍格桑的腦袋:“你也太小瞧李唐了,從我們出了吐蕃的那一刻起,每個使者的身份、性格、家眷,甚至飲食好惡早都被查的一清二楚。你是吐蕃皇子的事情,難道你還覺得藏得???”
格桑心里大致也明白這個道理,又問:“那你說這個唐太子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他心性如何。不過既然這次出使,兩國沒有達成一致,但也沒有對我們惡言相向,那么他這么說就有兩種可能:其一,是真心修好,樂見兩國和解,只不過他也明白現在不論是民生還是國情,兩國都是騎虎難下,和解還需要時日,亮出自己態度,等待時機?!?
“哦?那你的意思是,大唐這次雖然沒有同意會盟,但還是想接著談?也對,要不然怎么會由太子出面送行,這可是大禮。”
尼朗茨旦微微頷首:“從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