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上,八艘船還未駛離,忽有另一艘小船從南湖邊駛出,一個中年肥胖男子獨自撐船,他手腳麻利,這小船航速極快。為了不被其他人發覺,他從水路繞了個遠,避開大船先上了小島。
島上渡口的侍女認出來人,也不多話,領著他去往莊子。一路上都是羊腸小道,七彎八繞。這肥胖男子倒是奇怪,即便如此著急也完全不走直道,反而是跟著侍女在島上幾乎繞了一個大圈,最后才進莊子。
“莊主已經知道尊者登島,不過現下正在給老夫人侍奉湯藥,象尊者請在此稍等片刻。”侍女領著男子到了正廳,上了茶水。
樊夕象坐立不安,等了良久,依舊不見玉蕊莊的莊主出來,更加著急,對侍女嚷道“你再去通傳一聲,就說我有非常要緊的事情,耽擱不得。”
“我家主人正在伺候老夫人湯藥,奴婢萬萬不敢打擾,請尊者大人再稍等片刻!”侍女顯然對莊主存有極大忌憚,只得恭敬回絕。
不料樊夕象脾氣更躁“你不去,那我自己去!”他怒氣沖天,說完奪門而出,正巧在在門口碰到剛要進門的兩個人——都是女子,一個老婦,一個妙齡姑娘。
樊夕象和那老夫人一個對視,又恭恭敬敬的退回來“老……老夫人,你這是……能走路了?”
老夫人住著拐杖,被妙齡姑娘慘扶著,冷哼一聲,用極盡低沉的聲音說道“毛毛躁躁的,一點規矩都沒有!融教真是越來越不行了。”
這老婦人五官端正,皮膚略有些褶皺,看起該是六旬有余。她左臉上有一大塊巨大紅斑,幾乎覆蓋了整個左邊臉頰,一直延伸到前額和下巴。
樊夕象對著老夫人倒是極其恭敬,低頭哈腰應道“老夫人教訓的事。是我太急躁了。”他連連欠身,話鋒一轉“不過我也是事出有因,有非常要緊的事情,想請珍兒姑娘幫忙。”
這話一出,剛扶著老夫人落座的中年姑娘也冷言道“珍兒也是你叫的?”這姑娘眼瞧著只和盈瀾兒一般大,不想竟然是這南湖二島八船的主人。
她白了一眼樊夕象“說吧!什么重要的事情,讓你這么慌張?”
樊夕象看了一眼老夫人,又笑呵呵對著妙齡姑娘道“鴆尊者想必也知道,我們西四堂前一段時間找到了《三相經》的下落。現在好巧不巧其中一人上了玉蕊莊的船,我想……”
“打住!”鴆尊者珍兒忽然開口,打斷了樊夕象的話“你是想讓我們在船上動手,幫你抓人?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吧。”
樊夕象毛躁性子憋不住,連道“這是為何?我十分確定這人身上就有一頁《三相經》!如果能找到,當然是大功一件。左使必有賞賜!”
融教用自己的情報網,推測出得了孫無亦韜劍傳承的李秉擁有《白雪內經》正本的消息,雖不知道這其中過程如何,但已經很確信正本就在他身上。至于“休屠祭壇”一頁和《陽月劍訣》一頁,融教并不知道這兩頁已經現世。
老夫人冷嘲一句“一個人都抓不住?非要在這里動手嗎?你們這一代人真的越來越不頂用了。”
“老夫人不知道,這李秉背后權勢滔天,平常可真的沒什么機會。這次他到了玉蕊莊,是自己送死來了,我們在這里處理他,易如反掌。”
珍兒一聽這話,更不樂意“這么棘手的人,我在玉蕊莊消失了,你倒是得了賞賜,那我玉蕊莊不是要暴露?你不說這話我說不定還能幫你,現在我更不可能出手。我們西四堂和你們南四堂涇渭分明,你自己的事,自己想辦法吧。告辭!”
鴆尊者下了逐客令,扶著老夫人就要離開。
樊夕象急的滿頭大汗,忽然靈機一動,大喊道“老夫人要是知道他是誰,一定比我更想讓他死!”
“哦?”本來已經出門的兩人,聞言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