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墻還在,就當了內門。這外面的街市,是外門弟子的住所。”
李秉瞧瞧兩旁街道,每隔一些棚戶,就有一座還看得過眼的房子,估計就是當時外門弟子的住所。
“后來,褒教人丁興旺,漢中城里,也逐漸有了外人。不過大多是些貧苦百姓,不是在梁州城里過不下去了,就是下面村落里的災民,來這個尋個遮頭擋雨的地方。
起初褒教還幫著災民搭個棚子湊合著住,后來人越來越多,漢中城也只有這么大,不到梁州城的五分之一,連棚子都搭不下了,干脆就讓所有的外門弟子也住回褒教正宮里面,外門弟子的房子全部改成通鋪。”
飛尊上人極力的幫著李秉從人群中穿過,百姓看見他的衣袍也大多退讓。
“殿下勿怪,這些人只想找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人一多,就不太容易管……”
“無妨。褒教能給這些人提供個住處已經很好了。‘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杜子美’若來過梁州,必然歡喜的很。”
李秉說道此處,不經意間瞥見日麥,連他對褒教的義舉有所觸動,微微點頭。
“稟世子殿下,杜甫二十多年前從長安去蜀中的路上,曾經到過褒教,還留下兩件墨寶,在褒教正宮中存著,在下可以帶世子去看看。”陽平飛尊說道,忽然長嘆一口氣
“一年前,詩圣在潭州去世,實在令人惋惜。宮主大人還親自去吊唁過。”
看著周圍這些貧民的生活,李秉有點感動,他實在是不相信這樣的一個教派會和融教產生關系。
可轉念一想,漢中城雖然不大,但是也不小,若一開始繞遠走略微僻靜的路,說不定還早些到正宮。陽平飛尊選這條路,只怕有表功的意思,事情是好事,但這人心思太不單純。
總算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路上的人逐漸少起來,味道也淡了些,一道青磚圍墻映入眼簾,便是融教正宮所在,四五座高塔也很顯眼,樣子不是佛教密檐塔,倒是很接近兩晉時期的沒有棱角的圓檐塔——李秉覺得實在有些土氣。
“前面就是褒教正宮所在了。因為馬上要春汛,梁州境內,漢江、嘉陵江容易犯水患,今年看氣候尤其濕潤,‘寒宵’‘豐成’兩位飛尊帶著多數弟子去檢修河道堤壩了,不在正宮里。
春耕也要開始準備,‘涅衣飛尊’‘素琴飛尊’和‘漁耕閣’的弟子忙著照料田地。除了褒教自己的薄田以外,還要幫遠處相間的鰥寡犁地,確保不失了播種時機,今日也趕不回來。”
李秉“哦”了一聲,陽平飛尊又補充道“漁耕閣是褒教十二閣之一,主要管著農魚的事。現在正宮里弟子不多,但是已經安排在正宮門口,等候世子大人檢閱。”
“檢閱不敢當,就是隨便看看,有勞費心安排。”李秉有點詫異,心道即便自己是奉旨辦事,褒教也太鄭重其事了一點,總覺得怪怪的。
陽平飛尊笑道“教主大人已經很多年不見客了,平日里,我一年也見不到一次面。這次聽說世子殿下到訪,也會來相見,他老人家不問世事已久,如果到時候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還請世子大人見諒。”
這一席話讓李秉更摸不到頭腦“教主和你之前說的宮主,難道不是同一個人嗎?”
“并不是同一個人,教主是褒教真正的頭領,只不過他老人家一心鉆研教義,不過問俗世已經很多年了。平日里褒教的一應事物,都是宮主在管著。殿下昨日見過的‘袞雪飛尊’和上一任的褒教宮主都是教主的親傳徒弟,而現任的宮主又是教主的徒孫。”
“那教主豈不是已經很大年紀了?”
“百歲有余!”陽平飛尊笑著回話,又強調了一遍“如果教主大人對世子有任何不敬,還請世子大人念在他年歲已高,切勿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