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劍峰偏殿,群情激憤,厲聲陣陣。
“呂師兄,那小雜種可是在你殿中,還請師兄將其交與趙某!”
“昭陽師弟,為兄奉掌門之諭,將宗門叛逆緝拿歸案,還望師弟成全。”
“師兄,蕭族長之意,師兄若能高抬貴手,我韓氏族中自有大有厚禮相送!”
諸如此般飽含怒火的言論,自外殿隱隱約約地傳入偏殿司馬元耳中,令他神色微變,坐立不安。
司馬元心神忐忑地靜候在此,呼吸功夫,一道沉穩腳步聲接近,片刻便有一位棱角分明地青年自后殿進入。
其人雙眉似劍,棱角分明,肅然冷靜地眼神宛若鋒利劍刃,令人心神一凜。
司馬元肅然起身,瞧見來人正是當日那位筑基劍修后,他拱手道:“司馬元多謝呂師兄搭救之恩。”
呂昭陽擺手,淡聲道,“修養的如何?”
司馬元微微垂首,“已無大礙,多謝師兄掛念。”
呂昭陽審視了一番司馬元,沉吟少許后,“你可知當日你所傷亡的兩人是何身份?”
司馬元心中微嘆,抬首直視呂昭陽,“我知師兄之意,那趙冰乃是為其族弟尋仇而來,今又命喪我手,已然觸怒了那趙氏族人,外間擒拿我之人定有那趙氏之人;至于那紫袍修士,擅長宗門正法紫霞劍法,應是掌門座下弟子,今我令其重傷,定然難逃掌門追責。”
他看了看偏殿之外的喧鬧聲,他深吸口氣,臉上驚慌之色盡去,只留灑脫與豁然。
驚慌失措于事無補,還不如坦然面對。
他立身而起,“呂師兄不必為難,自當日裴院主讓師弟襲殺那趙霜之時,我便想到了自家有今日。”
呂昭陽看著司馬元,臉色逸漸漸由冷淡化為沉肅,聞聽司馬元此話音后,他卻將話題轉移,
“聽你所言,似對宗門形勢有所了解,可你而今不過區區煉氣修士,卻貿然介入這等存在之間的斗爭,你就不怕也落得與那趙爽一樣的下場?”
司馬元灑然一笑,感嘆道,“怕,生死之間有大恐怖,我又怎能免俗。可修道之路,我若不爭,注定被人當作墊腳石踩在腳下。故而與其被人踐踏致死,不如奮力一搏,或許能讓我踏上大道之巔。所以師弟不后悔,既不后悔殺人,也不會后悔作為他們的棋子。”
呂昭陽冷目掃來,“還未修至筑基便接連得罪趙氏、蕭家與掌門一系等勢力,就連那你那領路人曹閣主都將你舍棄,而今你孑然一身卻眾敵環伺,你或許不后悔,可如此不智卻注定難以走遠。”
司馬元聽出對方似有提點之意,他抬首拱手道,“還請師兄指教!”
呂昭陽看著司馬元那張堅毅地面孔,心中微微一嘆,猶記得當年的他比之眼前小子更加狂妄、目中無人,若非峰主關照,他早已橫尸山野。
他沉吟少許后,語氣稍緩,“你先坐下吧”。
司馬元看了對方一眼后,依言正襟危坐,抬首看去。
呂昭陽微微沉吟,“你且將修為放出讓我一觀?”
司馬元一愣,隨即境界一放,在偏殿中震蕩開來,如浪如潮。
呂昭陽微微一壓,司馬元頓感無可匹敵之力從天而降,他神色凝重,正在猶豫是否抵抗時,其又忽然消散。
呂昭陽沉聲道,“你來我劍峰之前
,乃是煉氣六層,固體之境堪稱夯實牢固,但突然晉升七層卻稍顯急躁,且先前在劍崖之上,似吞服了某種靈物,致使法力大增,此舉近乎將你先前基礎毀于一旦。”
司馬元神色大驚,他知曉貿然吞服青蓮子定會打亂修道步驟,卻不料會影響道基,且聽其言語,似還極為如此嚴重。
他呼吸稍促,急切地問道,“師兄可知該如何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