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元風塵仆仆地舒嘯而至,凝空急掠,儼然劍仙風采。
一道沉喝聲響起,“不知哪位師兄造訪我劍峰?”
司馬元朗聲大笑,聲威如隆,“劍峰劍閣弟子司馬元,見過長老!”
對面似有沉寂,俄而一陣欣慰笑意傳出,“原來是司馬師弟,數年不見,師弟竟臻至筑基大境,張某有禮了!”
一番對話寥寥數語,卻在半刻鐘內傳遍整個劍峰上下,人人震驚駭然。
“司馬元?嘶,可是那位十年前被峰主收為親傳弟子的司馬元?”
有人倒吸口氣,“不過十年光陰便臻至筑基大境,此人修行速度之快,在我劍峰都極為罕見吶。”
身側有人深以為然,“難怪能成為我劍峰親傳,峰主果然是慧眼識明珠啊。”
“不錯,聽聞這位司馬師兄當年乃是我劍峰大師兄代師收徒,其后在峰主的調教下進階極快,堪稱一日千里。”
不乏有人酸溜溜地道,“這是上輩子積德行善投了個好胎,方才被峰主收為親傳。倘如我等有這機會,自然也能如此飛黃騰達、一步登天。”
一時之間,隨著司馬元的游歷歸來,其以筑基期的強橫修為攜帶的風波席卷劍峰上下。
或有羨慕憧憬,或有嫉妒仇視,亦或者崇敬畏懼,更有知情者不乏冷笑連連,疑似看好戲的姿態。
劍峰劍閣,頂層。
兩道身影負手而立,儒雅身軀目光平靜,略顯消瘦的妍姿清冷而復雜。
她素眉輕蹙,“流言蜚語愈發肆意,看來是有人意欲興風作浪了。”
陸鴻離目光淡然,“陰謀詭計不過小道爾,翻掌可除。”
徐知梅眼眸忽然一冷,“那兩個吃里扒外的東西你到底如何處置?”
陸鴻離眉宇微挑,嘴唇蠕動幾下,卻依舊敷衍道,“各人有個人的緣法。”
徐知梅自然不是傻子,深深地看了眼陸鴻離,“我神霄宗復辟大業盡皆系于你我一身,翰林之仇遙遙無期,當年你曾承諾過助我報仇血恨,我方才委身于你。但這么多年過去了,你不僅未有絲毫作為,還把三個弟子搭了進去,我雖不知你如何想的,但若一直這般示弱下去,我神霄宗最后殘留元氣定然會被那老不死吞噬的一干二凈。”
她酥胸高聳,波瀾起伏,近乎洶涌澎湃,直視陸鴻離沉聲道,“小二走了也就罷了,畢竟是人心散了,強扭的瓜也不甜,既然他要走,看在多年孝敬的份上我放他走。”
她眼眶濕潤,語聲微顫地道,“可為何昭陽走了,你還不愿動手?”
陸鴻離身影一僵,俄而緩緩轉身,看著徐知梅面無表情地道,“昭陽死因,你心知肚明,還需要我點明撕破么?”
徐知梅收起眼淚,冷笑道,“不錯,我確有逼迫你之意,但若你不一直這般窩囊,老娘豈會如此?”
“你若敢沖上云霄瓊宮跟那老不死的干上一架,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她無聲流淚,近乎沙啞地道,“昭陽走了我也難過,再說,可為了琬兒我不得不這般做。”
“昭陽是我一手帶大的,他對琬兒的心思我如何不知,可她身上背負著殺父之仇,豈能與一般女子那樣委身于人,他日必是她親自手刃那老賊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陸鴻離有些無奈,“倘若她與昭陽結合,日后未必不能進階真境上階、成為元嬰真人,屆時報那殺父之仇豈不是更加容易,你何必多此一舉?如今好了,昭陽也死了,你讓琬兒日后如何過?”
徐知梅淚目一收,臉上露出無情之色,冷淡地道,“情愛之事早在她爹死后便與她再無緣分。再說,沒有男人她就不活了、不修道了嗎?”
陸鴻離將口中‘你覺得那小子如何’的話語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