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話語落下,眾人沉默不語。
司馬元眼簾一垂,輕聲言道:“我不想老祖宗在彌留之際,還要看到我等自相殘殺。”
堂中之人聞言心顫,即便是司馬鯤與司馬鵬都不僅沉默。
他語氣平緩,輕聲言道:“他老人家辛苦了這么多年,為司馬家族付出了多少心血,豈會看到我們手足相殘?”
他目光一抬,看向祠堂,沉默了良久后,緩緩言道:“傳令下去,老祖仙逝之日,所有司馬氏族人都可歸來吊唁。”
“只要他們誠心歸來,先前所犯過錯,可酌情懲戒。”
“懲戒之后,族中不再問責。”
此道諭令下達之后,堂中所有人為之震動,尤其是司馬鯤霍然轉首,看著身側的司馬元目光有些復雜。
司馬元大有深意地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此言落下,一道道噗通聲在議事大廳外響起。
砰砰直響,如同一道道重錘在眾人心間響起。
少頃,一道道痛哭流涕地聲音在屋外突兀響起,其聲音沙啞、哽咽,“族長寬宏大量,罪人司馬琪叩謝天恩!”
“罪人司馬華拜謝族長天恩!”
“罪人司馬玉叩謝族長不殺之恩!”
“罪人司馬皓給族長磕頭了!”
屋內人人復雜,沉寂少許后,一道宏大、雄壯、強烈的洪聲響起:
“我等拜見族長大人!”
聲音傳至云霄,蕩徹四面八方,席卷了浮黎西南。
這一日,司馬元先掌神幽大洞天,再收司馬氏族人心。
承繼司馬氏族第九十九任族長之位!
旬月后,祠堂內。
一座躺椅上,一位臉色蒼白,瘦骨嶙峋的枯骨老人靜靜地躺在上面。
身側以新任族長司馬元為首,刑堂司馬鯤、傳功堂司馬鵬為輔的一眾
司馬氏族跪在跟前。
人人無聲流淚。
老人正是司馬毅。
扶持了司馬氏族九千年的司馬毅!
縱觀司馬氏族歷代族長、祖宗,除了初代先祖外,唯有司馬毅無愧于族長之位。
此刻,正是他彌留之際。
老人眼窩下陷,全身近乎一身皮包骨。
已然一只腳踏入陰冥。
老人目光渾濁,喃喃自語,又若在交代后事。
司馬元正抿嘴傾聽,不斷點頭。
眾人無聲哭泣,死命捂嘴,生怕驚擾了老祖。
門檻之內,百余人無聲哭泣。
門檻外,脫族嫡系族人匍匐跪倒在地,沉默不語。
他們對不起這個老人!
隱隱約約間,眾人似聽到一句斷斷續續地話語:“族長,他們也沒辦法。”
這位老人,在彌留之際,依舊擔心司馬元對那些嫡系族人秋后算賬。
甚至不惜以‘族長’稱呼這個親自取名為司馬元的晚輩。
其憐惜后輩之心,可見一斑。
“若是可能,就寬恕他們吧。”
此話一出,司馬元拼命點頭,又哭又笑地對老人輕聲道:“老祖放心,元兒已經傳諭,只要他們愿意誠心悔改,族中愿意從輕發落。”
老人眼中緩緩劃過一絲欣慰,正欲閉眼之際,司馬元輕聲道:“先祖說,老祖您不遜色他。當的起‘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司馬毅聞言,悄然掠過一絲精光。
那是一絲喜色。
還有,一抹驕傲與自豪。
隨后,老人安詳地閉上雙眼。
直至鼻中再無微弱氣息傳出。
司馬元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