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呼,“師尊萬歲”。
司馬元聞言,嘴角微微一抽,這妮子。
旁側鐘靈韻扯了扯她衣襟,附耳低聲道:“師叔臻至靈神,便可享受萬載,而今恐怕早已登上無上道境,壽元不知幾何,怎可恭祝萬歲之語?”
秦馨當即醒悟,連忙告罪,小丫頭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
司馬元哈哈大笑,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修道人士,無需拘束些許禮節。”
然而此言一出,鐘靈韻的眼眸最深處卻陡然一亮,似有神秘色彩悄然而逝,但緊接著便快速隱沒。
司馬元并未察覺到鐘靈韻異樣,他也不會隨意探查二女心思,自從師姐離逝之后,他便再未對任何女子出現好感,至于鐘靈韻心中隱藏心思,他自然略知一二,但始終沒有那種感情,只有對子侄后輩的關愛與呵護,視如親子。
司馬元與二女寒暄一番后,便囑咐她們將龍族老祖請進來。
少頃,二女退去,一道蒼老身影現身殿中。
其人頭角崢嶸,額上蒼角聳峙,儼然現出了龍族本體。
來人正是昔日與司馬元過招的龍族老祖,也是上界妖圣宮之人。
只見那人凝視一番司馬元后,那人率先打破沉默,向著司馬元微微躬身言道:“龍族敖烈見過司馬道友”。
司馬元輕輕頷首:“敖烈道友有禮了”。
敖烈直身后,對著司馬元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敢問界主可愿放我等離去?”
司馬元眉宇一挑,正色打量了一番對方,輕描淡寫地回道:“秘境自有規矩,若是輕易房界內人出世,不說其人會被外界天道所轟殺,甚至界內也會直接以天罰誅殺,還望道友慎重。”
什么狗屁的道理,而今秘境落入你手,還不是什么都由你說了算。
敖烈心中腹誹,臉上卻絲毫不放棄,姿態也是愈發放得低了,幾次言語之后,司馬元依然不曾松口。
敖烈臉上露出陰晴不定之色,牙關緊要地回道:“只要道友放敖某一把,我愿將北海徹底讓出,供人族修生養息。”
司馬元眼神一動,北海與南蠻皆被妖族占據,雖說而今東荒與中原紫霄皆乃人族領地,但誰會嫌棄自己地盤多啊?
司馬元目光閃爍,此次卻并未一口回絕,他佯作沉吟,稍作斟酌后,便緩緩言道:“今日道友既來我紫霄,或許可趁此良機將我人妖兩族之事做個了斷。道友當知,貧道與妖族的關系并不算如何和善,而貴族更是有數位道友隕落在司馬之手,按原則上來說,司馬而今既為此方天地之主,必要行那殺戮之事,以絕我人族后患,創萬世之太平!”
此話一出,幾令敖烈心驚肉跳、頭皮發麻,他身形都為之一僵,但看司馬元話語雖說的太過嚇人,但并未動手便知,其并非真正懷有誅戮之心。不過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萬一這個天殺的哪天腦子抽了動用天地之力困殺他北海妖族呢?或者說,即便是只摘掉他龍族便是一場大災難。而且以此人以往戰績與心性,也并非無有可能。
須知這位可是連此方天道都給干翻了的狠人吶。
敖烈臉上陰晴不定,想想此種情形極有可能發生,他就忍不住口干舌燥。
就在這時,司馬元眼神幽邃,身形輕輕前傾,大有深意地輕聲言道:“你我人妖兩族雖勢不兩立,但上天有好生之德,過多制造殺孽也于我無益,但司馬又擔憂貴族日后再興侵奪,亡我人族之心不死啊。”
敖烈近乎倒吸口氣,終于確定司馬元心中籌謀,此人果真有徹底誅滅妖族之心!
不過聽他口氣,似乎此事還有緩和余地,他頓時心中一松,臉上露出猶豫與遲疑之色,久久未決。
司馬元道完之后,便自顧自閉目養神起來,靜待對方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