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元目光復(fù)雜,心中有些不舍,但一想到對方方才借給自己的那把小匕首,頓時心一橫,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后,輕聲道:“此乃老山主所繪符箓,據(jù)說有其巔峰時期的一成之力,足以抵抗住圣人攻勢。”
他輕輕向前一遞,輕聲道:“而今老洞主離去,太虛有些底蘊(yùn)不足,此物你拿著防身?!?
真德天后怔怔地看著司馬元,有些沉默不語。
此刻的兩人并未被兩根無形的紅線影響,盡皆出自本心。
司馬元笑道:“放心,這種手段我還有?!?
還有個屁,就這么一個圣境底牌,送出去了就徹底回到解放前。
他輕聲道:“你附耳過來,我傳你祭出之法?!?
真德天后接下符箓后,依言走近,微微垂首。
司馬元嗅著熟悉的體香,他心血沸騰,好不容易方才摁捺下來,他嘴唇蠕動,將圣人符箓的開啟秘語告知。
隨即猶豫片刻后,輕聲道:“我走了,好好保重?!?
待行至宮門前,真德天后忽然言道:“我叫顏月,日后你喚我月姐吧。”
司馬元身形一僵,背對著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輕輕嗯了一聲。
隨即身形升高,一道龐大的遮天翅膀覆蓋了整個太虛洞天,人人駭然抬首,震撼不已。
一道似雁啼聲響徹四方,但此聲一出,萬鳥齊喑,天地變色。
這一刻,司馬元第一次展露真身。
大鵬起兮云飛揚(yáng),扶搖直上兮九萬里!
一個振翅,司馬元倏忽而過,直接飛出太虛天洞的轄境。
讓在半路等候司馬元的諸多道尊目瞪口呆,神色茫然,不知所措。
我們他娘的等你大半個月了,你居然從頭頂飛走了?你到底幾個意思?
太虛宮前,那道圣潔的身影微微仰頭,看著那人遠(yuǎn)去。
沉默不語。
這一日,真德天后道心蒙塵。
她那萬年沉寂的心,似乎悸動了一下。
旬月后。
浮黎仙山,神幽洞天之外,一道空間波動之后,一道身影跌出空間。
他自語道:“力道沒控制好,看來日后得好好改改了?!?
說完他便整了整衣冠,目光再次一打量,頓知這是自家神幽洞天邊境了。
他正欲前往太清宮‘述職’,但忽然心頭一動,看了一眼神幽洞天后,止住腳步。
據(jù)真德天后獲得的訊息,而今蕭隋、太虛老洞主遠(yuǎn)去天外,但山門內(nèi)玄真洞天依舊被蕭毅齋牢牢控制在手。
只有清虛洞天被迫讓了出來,而蘇若煜這個老小子有先前自己打底,居然堂而皇之投入皇甫陣營。
如此一來,雖說自家這邊多了個洞天,也多了盟友,但皇甫道神依舊把這個洞天賞給了蘇若煜,這不等于什么都沒改變么?
那他們忙活一場,豈不是什么都沒撈到?
司馬元微微皺眉,沉吟半晌后,決定還是將自家洞天內(nèi)的問題解決再說,待會兒見皇甫道神也有底氣一些。
隨即心念一動,司馬元便回到洞天之內(nèi),輕輕邁步,便至那座宮殿之內(nèi)。
忽而,司馬元負(fù)手而立,俯瞰下方,微微瞇眼。
只見下方正有一位老人含笑而立,看見司馬元現(xiàn)身后,他微微躬身,打了稽首,躬身道:“貧道拜見天尊!”
老人正是乾元山真武洞的李重陽。
司馬元心中一呵,這會兒就天尊了,之前不是一口一個道友么,怎么,服軟了?
但司馬元卻再次感應(yīng)到不對,這四周似乎被人封鎖了。
司馬元眼神逐漸冷淡,心中嘿了一聲后,看來這老小子確實(shí)有些無法無天啊。
看著司馬元臉色一變,他頓時嘿然一笑,繼而大手一揮,喝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