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時瞳孔一縮,暗道此人居然又出世了,莫非是為了司馬小子?
白衣不常出,非至尊之戰不出。
先前琉璃界主與太虛宮那位隱藏的存在爭鋒,自然引起了他們的廣泛關注,尤其是獲悉琉璃界主主動退走之后,他們盡皆心神大震,一直都不知那位天外來客竟然如此之強。
尤其是魔主更是心思轉動,是否有可能借刀殺人呢?
至于借誰的刀,殺哪個人,旁人就不得而知。
魔主心思狡詐,城府極深,非等閑之輩。
當日被地藏阻攔,但并非毫無所獲,至少讓琉璃界那位徹底倒向了他們。
如此一來,整個靈神域便有冥老頭、琉璃老和尚與他組建了攻守聯盟了。
不過魔主對于那位心心念念忙著登仙的冥王有些鄙夷,暗道那娑婆界主隨便扔出一根爛骨頭肉就把他收服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區區鬼魅果然不足以謀取大事。
待魔主一動后,妖圣宮目光垂落,淡聲道:“道友意欲為何?”
魔主理也不理這個反骨仔,頭也不回地道:“去打劫,去么?”
妖皇高居龍椅之上,冷眼俯瞰靈神變局,聽聞魔主嗤笑之言后,含笑道:“道友若果真有如此雄心壯志,那寡人陪你走上一遭又如何?”
魔主暗罵,旁人或許以為是助他一臂之力,實則是隨時在一旁掣肘他,給他使絆子。
他當即大怒道:“殷老兒你夠了,這么多年給本座添堵,小心我把你送給妖后當奴婢?!?
妖皇深沉一笑,毫不在意地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你我作一對難兄難弟吧。”
魔主聞言一僵,索性不理會他。
而這邊妖魔兩位至尊‘斗嘴’之際,浮黎仙山內部卻出現凝重氣氛。
卻是蕭毅齋、王導與陳景清三人沉默不語。
尤其是蕭毅齋喃喃自語,似是不敢置信。
別說是蕭毅齋,就是皇甫道神也一樣。
確實,司馬元確實是個修煉道才,但不可否認,再如何的修煉道才也不能再短短數年之內便連跨三階,由道虛初境直入后期存在。
這種妖孽,似乎也只有在道門宗主身上發生過。
但他們心中嘆息,也不知是幸災樂禍,還是假惺惺的俯首暗嘆,所為木秀秀于林,風必摧之。
今日司馬元出盡風頭,但也同時伴隨著禍患。
譬如,司馬元身上莫非有那快去增階的獨門秘法?還是有那亙古少有的仙丹妙藥?
無人知曉,但司馬元若是知曉這些想法,定然與他心中所料不謀而合。
他目光復雜,輕輕吐出一口濁氣,負手而立地俯瞰下方,眼中滿是平靜,再絲毫高高在上的孤傲與冷漠。
從這一刻起,司馬元便已然是領悟天命的存在。
站在虛圣境金字塔頂端?。?
一陣調息之后,司馬元身形飄落,稍稍感應一番后,除了加強了自家與天地大道之間的感應外,似乎并無任何收獲。
但此賬不是這么算的。
倘若將圣人比作登堂入室的話,那么道虛后期便是一只腳接近門檻了。
另一只腳嘛,還被卡在門檻之外。
司馬元對著柳舟恭聲道:“多謝柳老”。
柳舟輕輕頷首,欣慰道:“如此,才算看的過去,否則跟那位存在怎么攪和在一起?!?
司馬元聞言無奈,在柳舟的打趣聲中,司馬元來到白衣僧人身前,恭聲言道:“先前不知我佛蒞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白衣僧人笑容恬淡,無悲無喜,輕輕頷首道:“施主功在千秋,造化驚世,能有此成就,實屬必然。但道途如此之順遂,終究還是不妥?!?
他目光之中,閃過一絲憂色,似乎在司馬元身上看到了一絲未來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