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很多時候,只有親身經歷過,才會迅速成長……
周一生就是在很短的時間內,明白了迪莉婭為何能不顧旁人眼光,一個人在深山老林中孤軍奮戰。
太殘酷了,太惡劣了。
當極度的惡呈現在眼前,人性的善也會無限放大,她當然也不是救世主,所以她的所作所為,一直是腳踏實地的在循序漸進。
辦學堂,科普基礎醫療常識。
這些作為自然不是為了讓原始部族的人,有一天能踏出這片叢林桎梏,而只是在某些時候,某些事情上,能避免傷害與死亡。
破傷風,潛伏期治愈性百分百,但在發病期再想治愈,可能性微乎其微。
兒童更是免疫力低下的群體,成年人在發病期想要治愈都很難,也就更別提孩子了。
局部僵硬,器官感染,呼吸困難,心率下降……
最終的結果,就是死亡。
早晨。
陽光燦爛,微風正好。
兩名孩子面容猙獰的死去,因為破傷風桿菌導致的面部僵硬,讓她們無法恢復面部表情。
也因此。
神圣的祭祀宣讀著惡魔的罪證——
“她們沒有戰勝惡魔的侵蝕,這是骯臟、卑劣的表現……”
“只有光明,能驅散黑暗,火焰將會帶走一切污穢。”
在她的言語后。
兩個孩子父母的悲傷,甚至都被恐慌所取代。
孩子猙獰的樣子,不就是惡魔的表象嗎?她們被附體了,她們沒能戰勝惡魔,所以她們死了……死了或許更好,不會將惡魔帶進家庭、部族當中來。
土著們搭建起了焚燒臺,兩個惡魔將會被火焰凈化。
儀式的外圍。
周一生、賀叢霜、迪莉婭靜默的看著這一切。
“死亡是一種解脫,不然未來還有更多的苦難。”迪莉婭的話貌似有些殘忍,但事實就是如此,昨夜休息間,三人閑聊。
曾有六、七十歲的老頭,迎娶十幾歲的少女,少女的家庭僅僅為了老頭支付的三頭奶羊罷了。
出嫁后的折磨還會持續……
經歷割禮與殘忍的縫合,每一次茍合,都將是慘無人道的傷害。
撕裂,流血,愈合,再撕裂,再流血,再愈合。
疼痛并不是最后的結果,女官封閉的環境,本就會滋生許多疾病,腐爛、滴蟲乃至癌變的發生,外界的人都會對婦科疾病而束手無策,更別提在這深山老林了。
幾乎所有婦女,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婦科病。
“剩下的孩子需要治療!”周一生說道。
賀叢霜也隨之看向了迪莉婭。
迪莉婭點頭,又搖頭:“可以帶來破傷風疫苗注射治療,但這不是根本的辦法,每個月都會有類似的儀式進行……”
根本的辦法是什么?
周一生與賀叢霜一臉茫然……
或許,迪莉婭其實也不知道答案。
終于。
火焰燃起,噼里啪啦的燒灼聲,逐漸將兩個女孩燃燒作灰燼。
“得麻煩你們了,回灰蟲部帶藥品過來,我留在這里,關注孩子們的身體情況。”
兩人立即點頭,隨之回到住處拿上行裝出發。
回程是輕松的,因為沒有負重,但周一生與賀叢霜的臉上卻寫滿了沉重。
路上。
賀叢霜問道:“你看過一部電影,名叫《沙漠之花》嗎?”
“沒有,講的是什么?”
“一位世界名模的真實成長史,她親生經歷了我們昨天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