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想到明日就要回宮了,宮墻之中沒那么多自由,有些不開心。”
不知道這番說辭姑姑信了沒有,反正她沒有追問我,而是說道“所有的自由都有先決條件,等無憂走到那一步,自然也能得到了。”
姑姑拉著我到榻上坐著,說道“你讓牧宇出去看看的事情姑姑知道了,做的沒錯,困于一方天地,難免格局不夠。讓他出去看看也好,牧家軍姑姑還能幫你再照看幾年。
但這宮中的事情,只能靠你自己了,你母后去的早,這幾年你又不在宮中,你姨母能教給你的也有限,除了念悠留給你的手札,其他的無憂只能自給自足了。還望無憂萬事小心。”
我回道“無憂明白。”
想起剛才辰對我說的話,我抿唇問姑姑“姑姑,無憂今日得到一個消息,父皇的暗影衛(wèi)有哪些人只有下任帝王可知,此次出宮,父皇將暗冥,排名第二的暗影衛(wèi)派給了我。”
姑姑沉默了,過了一會才回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說完這句,她又問我“無憂對那個位置可有興趣?”
我搖搖頭回道“無。”
世人認(rèn)為那個位置很好,權(quán)利很大,能掌握生死,卻不知道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要承擔(dān)多大的責(zé)任,管多少事情。
我沒有當(dāng)過帝王,但幾千年圣女的身份,早已經(jīng)讓我厭倦,這份沉甸甸的責(zé)任我還未能卸下,怎么會想再擔(dān)一份責(zé)任呢。
風(fēng)光無限嗎?何人能看到背后的辛酸。
就像人們供奉著廟里的神仙,神仙羨慕著我們族人,我們族人尊敬著我,但誰知道我們族人付出了多少,我又承擔(dān)了多少。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皇位的重量,不知琉璃想不想擔(dān),但雪是不想的。
姑姑聽后語重心長地說道“無憂,很多時候人都不能順著自己的心意做事,事情也不像想的這么簡單。假如你不做皇位,你父皇的椅子交給誰繼承?即使有人繼承,你該如何自處?他管理這個國家,對待百姓你又是否放心?這些事情你都要考慮清楚。”
姑姑說的這些都沒錯,但雪遲早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我問道“姑姑想無憂坐上那個位置是嗎?”
姑姑沒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說“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最安穩(wěn)。”
我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掌握在自己手里嗎?我真的有這個能力和時間掌握住這個皇位嗎?若是我離開了,可不可以讓真正的琉璃回來?或者是說五國合并,有唯一的皇呢?
姑姑也沒有催我,這件事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
天已經(jīng)完全亮了,姑姑看了眼我身上的夜行衣,走出門去,喚了一個侍女,跟她說道“公主剛才喝茶不小心撒到衣服上,你去公主院落讓紫荊再帶一件過來。”
不一會紫荊就帶著衣服來了,我收回自己的思緒,告訴自己一點點來吧,換好衣服,紫無端著洗漱水過來,并問道“公主,今日早膳是在姑姑這里用還是回去?”
“就在這吧,今日就要離開了,再陪姑姑吃頓飯。”我回道。
紫無說道“是”就下去吩咐廚房端膳了。
我用完膳,回宮的馬車和行禮已經(jīng)收拾好了,紫玉來報“公主,鄭公公已經(jīng)等候多時。”
“走吧”,我向姑姑辭行,又帶著浩浩蕩蕩的人回了皇宮,走前又細細看了眼門口的匾額“別雎”。不知道母后當(dāng)時寫下這兩個字是什么心情,但此時我看著這兩個字心情有些沉重。
坐在馬車?yán)铮粗琅f繁華的街道,此時的心境和來時有很大的不同。經(jīng)過醉生樓的時候,我抬頭望去,想知道辰現(xiàn)在離開沒有,掌柜的是否給他帶上了酒。
偶然間瞥見了天字四號房的客人站在窗口看著我的馬車經(jīng)過,簡玉珩現(xiàn)在還沒有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