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說他虧欠的只有琉璃和母后,原來他也知道虧欠我們啊,但除了這二人真的沒有再虧欠的人了嗎?沐家那么多號人,舍棄自己愛情的姨母,守著別雎的姑姑,這些人他難道不虧欠嘛?
他是一個合格的帝王,對得起天下百姓,但虧欠的絕不止母后和琉璃。
站在一個局外人的立場,我在心里這么想,但身為一個女兒,一個他在盡力彌補的女兒,我不能這么說。
我低頭不語,他也沒有再說其他的,只是目光盯著我沒有挪開,過了半響,他緩緩說道“無憂,父皇不會允許任何人威脅到你的位置,你想做什么就放開手做,無意中做錯了也好,失敗了也罷,父皇都在后面給你兜著。
沐家的事,父皇知道你一直在查,當年發(fā)生的事情父皇還不能告訴你,你想查就查吧,查出后你愿意告訴父皇就跟父皇說說,當年的事我也有很多沒弄明白”。他的話語充滿了無力感。
“嗯”我輕聲應(yīng)了一聲,然后說道“父皇問問瑟裳,若她愿意,父皇給她招夫吧,和親也用不到她?!?
父皇搖搖頭說道;“那日在御書房,朕問過她了,她這些年被吳鈺養(yǎng)歪了性子,和親一事再說吧。等使臣全到了,看他們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們再做定奪。”
我輕微的點了下頭,想著這樣也好,瑟裳如果真是個不安分的,如何對她還真是要好好想一想。不過吳妃今日的狀態(tài)有些出乎我意料,這番話出現(xiàn)的時間和地點不對。
她昨日當著柳右相他們的面說,或者是后宮嬪妃都在的時候說,先不說父皇對她的處罰如何,她的話語引起的效果一定比剛才強。
剛剛只有三個妃子加上父皇皇后在這,其余的婢女太監(jiān)沒有分量。父皇和皇后站在我這邊,齊妃是她的死對頭,撐死也就藍妃心里會有疙瘩。
她為何要做出這般不利于自己的決定?沖動嗎?一個從暗衛(wèi)做到四妃之位的人不會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父皇看到我的狀態(tài)后問道“無憂在思考些什么。”
“沒什么”我回道“只是有些事沒想通而已?!?
他追問道“什么事情如此困擾我兒,說來朕聽聽,或許能替你解惑。”
我扭頭看著她說道“無憂不明白吳妃為何在這種情況下說這番話,于她千害而無一利,也不明白藍妃為何在這個時候申請回家,藍夫人當真病的嚴重,思女急切嗎?工部尚書不是個不知穩(wěn)妥的人,不然也做不到這個位置上?!?
父皇聽后皺起了眉頭,摩擦著手上的扳指,思考著,過了一會,他喚道“暗狐?!?
我看見一個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黑衣人出現(xiàn)在大殿里,他跟暗冥差不多高,身形也很像,他向父皇拱手道“暗狐在。”
“你調(diào)一些暗隱衛(wèi)守在祺旻殿,不許任何人出入,知道吳妃自己松口不讓瑟裳嫁給沈澤軒為止,再派一些人跟著藍妃回府省親。”
暗狐剛要退出去時,我喚道“等等。”
父皇看著我,等待我的下文。
我斟酌著說道“父皇,若吳妃真要有動作,讓暗狐派人守著難免打草驚蛇,吳妃會提高警惕,最后我們什么都查不到。再者父皇不要忘記了,吳妃也是暗衛(wèi)出身,這些手段她應(yīng)該很熟悉?!?
“那無憂覺得如何是好?”父皇問道。
“引蛇出洞再打七寸?!蔽依淇岬恼f道“既然暗衛(wèi)的手段她熟悉,那就用她不熟悉的手段,兒臣懇請父皇允許無憂從江湖調(diào)人過來?!?
他思量了一番,說道“準了,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兒處理?!?
“多謝父皇”我回道,然后又對暗狐說“據(jù)說暗影衛(wèi)皆擅長偽裝,可有這事?”
暗狐抱拳回道“回公主,是的?!?
“嗯,那就好”我說道“你派人時最好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