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傍晚時分,父皇來到了長樂宮,問我“明日接待事宜無憂是否準備好了?”
我回道“已經準備好了,明日清晨無憂出宮先和白將軍再確定一下兵力布局,并看看負責清道的士兵,之后去城門口等待墨太子,不出意外接到他大概也正午了,無憂包下了醉生樓,請墨太子到醉生樓用膳,給他接風洗塵,再送入四方館。”
“無憂明日大概什么時候能回來?”父皇問道。
我想了想,未時差不多就可以回了,最晚申時就能安排好。我回道“大概申時無憂能回到宮中。”
父皇說道“你回來后去趟御書房。”
“好”我應道。
父皇又提了我當年遇見毒蛇的事,說“毒蛇一事等到合適的時機父皇再跟你說,情況有些復雜,有些事父皇現在也沒弄明白。近日你就好好準備迎接使臣的事情。
還有刺殺一事,玄燁交給朕的那兩個人,一個只知道胡長史,另一個牙關很緊,上了極刑還是沒說。
無憂放心,父皇定查個水落石出,不會讓我兒白白受驚。”
我微笑著回道“無憂相信父皇,不急,我們慢慢來,是狐貍總有露出尾巴的時候,指不定這兩件事是同一波人做的。”
這時無意的猜測想不到竟一語成讖。
父皇又交代了幾句,離開了長樂宮,他沒有回養心殿休息,而是去了御書房。
皇帝也不好當,想必這個位置他坐的也很累,琉璃國那么多人,百姓的冷暖口糧,商人的盈利,水利的建設等等他都要管。
這夜很平靜,后宮眾人在經過鳳霞宮那一日的敲打后,近來都很安靜,至少表面上如此。
齊妃會來長樂宮幫襯我處理一些事情,云妃依舊不出自己的宮門,藍妃在今日午時回來去鳳霞宮找皇后報備的,當時我正好在場,我看見這個人的眉眼之間有幾分無可奈何的蕭條,整個人的臉色不是很好。
根據鳶尾傳來的消息,藍夫人確實不太好,但鳶尾說她的癥狀在外人看來是不知緣由的生病,實則上是她都查探不出的毒素引起的。
鳶尾傳來的消息讓我對藍妃起了防備之心,這個時候若是有人拿藍夫人威脅藍妃和藍尚書,目的不是破壞父皇的壽宴就是逼他們對我出手。
我直覺是后者,所以在藍妃回來后我就從祺旻殿調了兩個人在暗中跟著她,其余人依舊守在祺旻殿,看著吳妃。
直到現在吳妃都沒有松口,依舊被禁足在祺旻殿,監視的人說她每日的生活很正常,練練武,養養花,很輕松,一點也沒有著急的樣子。
不過這幾日瑟裳可沒有沉寂下去,她每日都會去御書房門口求見父皇,懇求父皇放她母妃出來,給她賜婚,不過父皇不見她就是了。
我很好奇,她是真的喜歡沈澤軒還是其他原因驅使她做出了這一切,琉璃國民風是開放,但還沒有女子能在被男子明確表態不會娶她后,讓皇上下賜婚的圣旨。
父皇兩道圣旨到達沈府的那天晚上,沈澤軒就接旨前往蘭塞閣明面上的居住地,臨走前他托鄭公公轉告父皇誓死不娶瑟裳公主。
這一句話在朝中竟然引起了驚濤駭浪,有人彈劾沈大人教子無方,膽敢對皇上如此說話,能娶公主是他的榮幸;有人說沈澤軒自視甚高,不將皇族放在眼里。
當然也有人支持他,說沈老夫人和沈大人恩愛一生,沈澤軒父親也只娶了一個妻子,十分疼愛自己的妻子,沈澤軒這是受祖輩影響,想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共度一生,他沒有錯。當然說這話的是曹大人這些年輕朝臣,自然不會是胡長史那一類三妻四妾的人。
吳妃這幾天很平靜,瑟裳這幾天很高調,我不能不思考瑟裳所為是不是為了轉移我們在吳妃處的注意力,從而助力她完成某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