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答應墨辰逸的三年之諾不僅僅是因為柳右相在查皇宮布局的設計,歷代皇宮都有暗道,以備不時之需。
此事若被有心人發現,我完全可以說是父皇告訴我的暗道,讓我出宮辦些事情,不過我這些年是否一直在紫竹院要被他們猜疑罷了。
之所以答應墨辰逸,是因為這件事情對我也有利,我需要一個借口,一個讓父皇不會輕易定下我婚約的借口,也需要一個時間去查找古琴相關的事情,如果短期內我能離開,還是不要跟這個世界的人有過多的牽連。
這就像打瞌睡有人送枕頭,為何不接著呢?
在我思考這些問題時,馬車也行駛進了皇宮,已經過了申時,御膳房方向燃起了炊煙,晚膳快開始了。
文官下馬車,武官下馬,我也在這下了馬車,宮門口已經有軟轎在等著我,鄭公公也在,見到我下馬車,他連忙走到我跟前說道“老奴參見公主,皇上讓老奴在這候著帶公主去御書房。”
我先對紫荊她們交代道“紫荊先去鳳霞宮,看皇后娘娘那還有什么要做的要交代的,紫玉回去養傷,紫無回長樂宮收拾東西,紫回留下。”
之后我才對鄭公公輕微點頭說道“走吧。”
不一會就到了御書房門口,鄭公公沒有進去,而是對我說道“公主,皇上和余大夫在里頭下棋,您進去就成。”
我打開門走了進去,紫回跟鄭公公留在了門口。
進入御書房入眼的一幕就是兩個男子分別執棋,旁邊香爐里的煙霧在翻滾著,案臺上的奏折一摞摞。
兩個男子,一個散發著尊貴的氣質,一看就知道是人中龍鳳,一個散發著儒雅的氣息,帶著幾分隨意,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但他們身上有個同樣的東西,那是經歷歲月沉淀后的穩重。
這二人年輕的時候也都是攪動風云的人物。
我沒有行禮,這場棋局已經到達了尾聲,我本來打算在旁邊觀戰,等他們這場棋局結束,但二人見我來后,齊齊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我行了個半禮,淡笑地說道“無憂見過父皇,見過余叔叔。”
父皇都已經知道我這些年不在后宮的事了,想必也知道我早已看出余叔叔的身份了。
二人對我回以微笑,果然父皇沒有問我為何會認出余叔叔,但我沒想到他說出的話不是問我今日發生了什么,而是“無憂,你先去替父皇批些奏折,等父皇跟你余叔叔把這盤棋下完。”
我看著他皺了下眉頭,說道“父皇,這不合適。”
父皇沒有等我說這話時就已經轉身拿起了棋簍中的棋子,我話出口后他也沒有扭頭,倒是余叔叔說道“哪有什么合適不合適,快去快去,別擾了你父皇和余叔叔下棋的雅興。”
他竟然沒有任何不可思議的表情,反而同意了父皇的做法。
我在旁邊站了一會,兩人的注意力一直在棋盤上沒有搭理我,但二人思考落子的時間越來越長。
我本來打算就在旁邊觀戰,反正這盤局快結束了,但他們故意拖延時間,我只好搖搖頭走上了案臺。
案臺上的奏折分了好幾摞,左邊的是批奏好的,右邊的是還沒有批奏的。
我先拿起左邊的奏折看了看,最上面的這份奏折上寫著“已到蘭塞閣,蘭塞閣主與龍莊莊主在兩日后有約,要求赴約后入京,并要求暗影衛親自護送,進京后要與無憂公主面談。微臣答應了,但蘭塞閣主不見皇上親筆文書不肯跟隨微臣入京。”
這段話后是一個“準”字。沈澤軒奉命去蘭塞閣帶蕭錦入京,很明顯這是他的奏折。
我將這個奏折放回原處,又拿起了一個右邊的奏折,右邊的奏折寫著,“已面見北海國國主,北海國主同意交易,兵馬已到邊界,望皇上指示下一步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