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后接著道“余大夫闖殿時,又出來幾名會武功的婢女攔著,看那路子,竟然是死士,吳妃還真是得盛寵,能有如此殊榮。皇后身邊那個叫白洛嬤嬤的也不是吃素的,生生擋住了。
我們闖到殿內時,吳妃只穿了身褻衣加個披風。這番動靜都不夠她更衣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病的有多重。
不知道為何那寢殿內熏香燃的如此之旺,熏婁里的香料還都是新添的,地上還有水漬,這祺旻殿內的侍女還真是不盡心。外頭與我們交手的可盡心多了。”
漣漪話里話外都在向我透露祺旻殿的怪異之處。那熏香怕是在掩蓋其他的味道。說完她又吃了些菜,端起茶杯,發現沒水了,我還沒動手,杜淑慎倒是給她添上了。
她給了一個上道的眼神,接著道“那吳妃也是個有趣的,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姿態讓余大夫給他把脈,半分推脫都沒有,只是臉上寫滿了不情愿。還嚇唬余大夫說要問問皇上皇后這后宮什么時候開始的風氣,男子能在后妃未收拾妥當就闖進去。
這余大夫也不是個好惹的,直接說其他妃嬪那他自然是不會去的。不過吳妃以前能和暗影衛的那些男子同吃同睡,想來也不會介意這么多。還說自己狹隘了,原來吳妃計較。那吳妃的臉直接被氣成了豬肝色。
偏偏這時候余大夫還火上澆油說什么吳妃的身體本就是虛,別再怒火攻心了,對養病不利。我跟你說要不是場合不對,我都想拍手叫好?!?
聽漣漪神采飛揚的講出這些,莫名這些事也不是那么擾心了,總歸有人能記得母后,記得沐家,和我站在一起。
她又喝了一口茶道“我們進去時,吳妃神色確實蒼白,也是病懨懨的,我不知道余大夫到底把出了什么,但藥方子我瞥了兩眼,上面可是有好幾味極苦的藥。他還吩咐你那與我同去的婢女煎藥,一點換藥的機會都不給。
我回來前見皇上身邊的鄭公公去了。聽見余大夫叮囑他看著吳妃把藥喝完,這會估計余大夫回了自己的住處養傷,你那婢女也該回了?!?
我和紫荊對視了一眼,心里有個想法,真正的吳妃怕是回來了。
又給漣漪添滿茶,我真誠道“辛苦漣漪了?!?
“你活的真不容易?!彼朴票某隽诉@么一句。
我笑著回道“哪有人是容易的,你也不易?!?
她看著茶杯底,笑了笑沒再說話,對面的沈澤軒瞧了漣漪一會兒,神色也有一分不明。
可卿見氣氛冷下來,說道“日后會容易起來的?!?
漣漪看了看她那純真的笑容,說道“這一桌子的人,加上紫荊,過的最舒暢的也就是你這白將軍府的小姐了?!?
可卿揉了揉頭道“我自幼跟著祖父祖母云游,被逼著學了好多東西,父親還說我長不大。杜大小姐比我好,她還能給杜左相出謀劃策。”
漣漪搖頭,以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眼神看著可卿道“杜大小姐并非被當成大家閨秀培養,日后她要扛起杜府的門楣,怎么會容易了去。
你則不同,上頭還有個好哥哥,白將軍府的門面不用你撐,你能不丟武將的臉面,有一身武功傍身就可安好。長不大自有長不大的好處?!?
可卿聽后,眼中先有幾分茫然,后來又有些心疼的看了看我和杜淑慎,我回之一笑,杜淑慎也是如此。
有一類人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他們自己清楚的知道同情沒有任何用處,也習慣了一個人舔舐傷口,他們有一顆布滿傷痕但同樣強大的心。
這頓飯吃到這也算結束了,紫無從祺旻殿趕了回來。
“藥,吳妃喝了沒?”我問道,也是在告訴紫無我都知道了。
紫無回道“喝了,余大夫親自盯著喝的,走時問奴婢公主身體可有大礙,若需要他就來長樂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