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叫喊聲,屋里一陣騷動。然而直到秦白連喊了幾聲后,竟然還沒聽到回音。直到秦白點燃火鐮,這才聽到李敢顫抖的聲音:“白二哥,俺沒做夢吧?”
“跟我走。”這不是廢話的時候。
“白二哥,救俺!”
“蒼天有眼啊!”
“不能逃,抓住會被打死。”
“你想留就留。”
“可俺們怎么逃?”
“……”
屋里頓時嘰嘰喳喳熱鬧起來。秦白臉露兇色:“這么大聲想找死嗎?都閉嘴。敢子,你跟我們走。其他人想跟就跟,出去后各走各路。”
“可白二哥,俺……俺走不了啊?”李敢終于從地上起來。他的話頓時讓屋里陷入沉默。
秦白臉色一變,眼睛終于熟悉了火鐮的光亮,就見到屋里每個人的腳上都鎖在一根大鐵鏈上。怪不得沒人看守、怪不得連門都不上鎖,根本就沒法逃。
“忽——”,火鐮燃燒到盡頭終于熄滅,屋里再次恢復(fù)了漆黑一片。這年代的引火物就是這么不方便。
“白二哥,你們快走。”李敢的聲音已經(jīng)帶著哭音,“照顧好英子。俺……在這里挺好。”
短暫的恍惚后,秦白已經(jīng)清醒過來。不就是出現(xiàn)意外了嗎?那就快點解決。取下帶來的一把二尺多的短刀,拿出準(zhǔn)備好的布條緊緊的綁在右手。一邊動作,秦白一邊吩咐秦高:“吃糖!”
來之前,秦白買了幾大塊的糖,就是準(zhǔn)備用在這種關(guān)鍵時候,多少能補(bǔ)充些體內(nèi)能量。幾大口把糖咽下,邊上傳來秦高歡樂的聲音:“二哥,糖真好吃。”
秦白笑著拍拍秦高的背,真羨慕自己的傻弟弟從沒煩惱:“高子,你去砸鏈子。剩下的火鐮都拿好,讓敢子給你照明。我就守在門外。你動作快一點。”
“誒。”秦高接過火鐮,拿出了家中砍柴用的斧子。趁著宅院與石屋有段距離,雖說砸鐵鏈的動靜是大了些,希望時間上還來得及吧。
然而就在此時,宅院方向傳來了幾聲雞鳴聲,在這寧靜的清晨里顯得分外刺耳。秦白立刻竄到門口,順著門縫往外看,瞬間瞳孔一縮,就見宅院的門剛被打開,幾個人懶洋洋的走了出來。還有人向寨子大門的方向喊話。而看守寨門的那倆人同樣在動手打開寨門。
時間完全估計失誤,計劃出現(xiàn)了極大的漏洞。秦白這才想起,現(xiàn)如今的人幾乎沒有計時工具,許多都是雞鳴而起。更不用說這里是黑礦窯了,恨不得那些礦奴的工作時間長一些。秦白懊悔不已,怎么就沒想起《半夜雞叫》那個周扒皮呢?
屋子里同樣亂了起來,他們同樣知道,很快就有人過來。李敢再次說話:“白二哥,高子,快走!”
邊上卻有人哭喊:“白二兄弟,俺是大眼啊?快救救俺,俺真的受不了了啊!哇——!”
繼續(xù)營救?還是留得青山在?秦白稍一琢磨,就知道自己已經(jīng)無法選擇。只要自己一走,與李敢的關(guān)系根本就隱瞞不了。事后李敢會吃多少苦?甚至生命安全都很難保障。而且秦白自己都會有危險,他和秦高確實有自保能力,可還有李英呢?難道那么年輕就讓她做寡婦嗎?
瞇了瞇眼,秦白表情變得桀驁。長期的臥底生涯,帶來了性格上很大影響。底線他是會遵守,但手段上他還是相信自己手中的刀。
眼中射出精光,秦白吩咐道:“高子你留下,護(hù)好敢子。我去去就來。”
“二哥!”、“白二哥”“白二兄弟”……
周圍人紛紛呼喊,似乎已經(jīng)察覺到秦白的決定。
秦白看了他們一眼,最后轉(zhuǎn)向秦高:“如果我沒有回來,你就別顧敢子快逃。回萊州城里找到英子,帶著她逃的越遠(yuǎn)越好。”
“二哥你……?”秦高呆呆的還沒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反而是李敢急了,“白二哥,沒你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