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就幾句話,屋里只剩下了程娘一人。在權衡一番后,那倆位掌柜依然收下了秦白寫的欠條。并沒有故作大方留個人情,更沒有惺惺作態的勉強一番。
等那倆位掌柜告辭離開,程娘突然一聲嬌笑:“嘻嘻,白二爺,您就不會先打聽一番?他們每家最多就損失了百多兩,您居然給他們三百兩的欠條?”
“確實挺傻。”秦白笑著點頭承認。打量眼前這位程娘,只不過二十出頭,容顏秀麗,并沒什么風塵氣,舉止姿態完全是大家閨秀。就是盤著的頭發很隨意的垂下一股披在右肩,似乎是故意打扮成這樣的發型。
程娘笑容一滯,似乎沒想到秦白會有這樣的回答。倆人素昧平生,肯定不會向對方袒露出自己的心思。對秦白來說,這樣的欠條再寫一百張都是廢紙,半年之后,自己還不知道在哪里呢。然而在程娘耳中,她就摸不清秦白是胸有成竹呢?還是在故弄玄虛?
于是想了想后,程娘索性先賣個好:“白二爺,井家莊的債可不好逃。到時候倆位掌柜可以把欠條低價賣給他人,那些討債人的背景您可不一定兜得住?”
“明白,呵呵。程姐姐您費心,我沒想過逃債。”秦白敷衍道。
“程姐姐?”程娘掩嘴而笑,“奴家可當不起。”
“叫你程媽媽不顯老了嗎?”秦白笑道,“稱呼上沒那么多的講究。我叫你程姐姐,你就叫我白二。”
“嘻嘻,這可不行,奴家不能占您白二爺的便宜呀?嘻嘻嘻,要么……奴家就叫您白二哥吧?”
“呵呵,別人是哥哥妹子對山歌,咱倆是哥哥姐姐又鬧哪樣?”前世雖說從沒有固定女友,但秦白也算是風月場上的老手。對于這樣的場面,他是一點兒都不怯場。
“討厭!嘻嘻。”程娘眼波流轉,白了秦白一眼,“那還是稱呼您白二哥,您就直接稱呼奴家程娘吧。”
見秦白點頭答應,更發覺秦白雖然嘴花花,但眼中竟然沒有一絲那種很討厭的“吃人”目光。程娘好感驟升,忍不住繼續透露個消息:“白二……哥,您也莫怪那倆位掌柜。他們是見了您打振威后,才想走的。您也好大膽,就不怕振威的那些爺算后賬嗎?奴家到現在都嚇得小心肝怦怦直跳呢。”
對于程娘所說的意思,秦白是秒懂。俺規矩說,無論誰搶到東二坊,都不會去碰那些店鋪。而店鋪也不會去關心東二坊的坊主是誰。反正按時交租金、給干股就行。交給誰不是交呢?
但打了振威的人就完全不同了。光少稱呼了一個“爺”,秦白就毫不猶豫的動手。那么秦白和店鋪勾欄的財物損失了那么多,那不是要打得天昏地暗嗎?無論雙方交鋒的結果怎么樣,那倆位掌柜肯定會害怕殃及池魚。于是就忙不迭的躲開,生怕自己惹上這場麻煩。
看了程娘一眼,明白她前面的話也有某種試探的意思。秦白笑問:“程娘,那你為何就留下呢?”
“哎,奴家這里都是些女流,還能躲到哪里呀?還有,白二哥您是豪杰,應該不會不照應奴家這些苦命人吧?”程娘全身是戲,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笑容慢慢淡去,雖說和美女聊天有益身心健康,但現在的秦白真的沒時間浪費。其實剛才的那一腳,僅僅就是一個試探,想要試探出振威的容忍底線。可如果再去計較那些被搶走的財物?那真的就是腦殘了。雙方就猶如老鼠對上猛虎,秦白也沒有活的不耐煩。事實上,就算最后真的賣血還債,他也會咬牙忍下這次吃虧。
這就是分寸感,對許多人來說,稍稍落點面子,也許還會容忍。尤其秦白還站在道理上。可要動他們已經裝入自己口袋的錢?那基本就是不死不休。
隨后在秦白的旁敲側擊下,程娘還是說出了不少東西。
首先就是這家夢仙居,與那兩家店鋪不同,是程娘與當時的牛三爺合作開的一家勾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