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下地平線,艷紅的晚霞在天際收斂光芒之后,夜晚如期而至。
入夜之后,前線的作戰(zhàn)區(qū)里,德軍和前幾天一樣安然退兵。而此時美軍的臨時作戰(zhàn)營地內,反而悄悄的熱鬧起來。
上百名年輕的美國大兵穿戴好作戰(zhàn)服,手執(zhí)著突擊步槍,背著彈藥與補給的軍用綠色背包,以標準的軍姿列隊的站好。
這還是由于所襲擊的五處德軍營地的位置都各不相同,所以五支部隊的集合時間也就岔開了,否則數(shù)千名士兵的集結肯定將臨時營地內的空地給占滿。
弗瑞早早的就將自己所負責的百人部隊給集合完畢,在和他們仔細的講解今晚突襲的注意事項。
“我知道你們其中有一部分是剛從訓練基地調過來的新兵,所以就豎起耳朵給我把剛才的注意事項給記在心里,今晚別給我拖后腿!”
“在戰(zhàn)場上,誰退縮或不服從命令的,我可不會用軍事法庭來進行警告,而是簡單直接的在他額頭上開個洞!”
教育士兵的弗瑞獨自站在部隊正前方,一改在指揮部時的溫和,此刻他黝黑的臉容冷峻,僅剩的右眼如同惡狼似的兇殘霸道。
上百名大兵噤若寒蟬,其中排在這部隊后方的一個青年在保持站穩(wěn)軍姿的同時,微微的左右盼望,像是在找什么人。
旁側注意到這一幕的新兵低聲提醒,“喬治。這可不是訓練基地,可別開小差。”
“我知道。”喬治壓低聲音的回應“你有看到凱爾么?前幾天他就被派往前線了,很有可能也在這臨時作戰(zhàn)營地內。”
那新兵嘀咕說“凱爾?可能早就戰(zhàn)死也說不定。不管他的素質才能多么的優(yōu)越,訓練基地和戰(zhàn)場可是截然不同的。”
“但愿他爭氣點,好好活下來看著——戰(zhàn)場才是顯示我真正才能的所在。”喬治握緊拳頭,他的身體素質和才能在新兵中名列前茅,卻一直被凱爾在訓練基地里死死壓著一頭。
“誰?!”
弗瑞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喬治一跳,連忙回過神來,目視過去,這才現(xiàn)中士說的不是他。
“是我。”
集合空地的燈光籠罩區(qū)域之外,一個身材矯健的人從夜晚黑暗中走出,往部隊隊伍這邊靠近。
當來人年輕俊朗的臉容顯露在燈光下時,百人部隊里不少新兵驚呼出聲,有些差點連軍姿都有點難以維持下去。
凱、凱爾?
喬治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以他強烈的自尊心,又怎么可能忘記此時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青年。
短短一周的時間內,讓各種專業(yè)的訓練教官為之嘆服,打破訓練基地的各種單兵作戰(zhàn)項目紀錄,刷新手槍、步槍、狙擊槍以及火箭筒的所有射擊靶分數(shù)……
就算凱爾提前去了前線,可現(xiàn)在訓練基地里仍然流傳著他的傳聞,甚至有種向傳說演變的夸張趨勢。
連平日里那些有脾氣的訓練教官,也常常用凱爾作為例子來訓斥新兵。
“肅靜!”弗瑞提高聲音,獨眼的銳利目光一掃,百人部隊里的雜碎聲響又平復下去。
凱爾沒有選擇背負著軍用背包,而是肩掛著突擊步槍,腰間上別著一柄牛皮質地刀鞘套著的尼泊爾軍刀,還有雙腿左右側套著兩把小巧手槍,算是場上部隊里最輕裝上陣的人了。
他直接走在弗瑞的身側,冷酷的直面對眾士兵的目光。
正在部隊里的新兵百思不解時,弗瑞正色的介紹說“這位是凱爾下士,也是今晚的領隊長官之一。今晚的突襲任務,你們必須全盤聽從我倆的指令,聽明白沒?”
“明白!”士兵們齊聲回應,就算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凱爾……下士?”喬治看到凱爾時就已經(jīng)懵了,這時再聽到其軍銜身份,就忍不住羞愧的低下頭,怕凱爾認出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