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依舊閉著眼睛,“對于我來說,躺著坐著都一樣,你都翻來覆去半天了,怎么還不睡?”
月瑤有些歉然道“對不起,白鷺姐姐,是不是吵著你了呀?”
白鷺搖了搖頭。
月瑤又道“我一想到明天公子就能像正常人一樣了,我就開心,所以睡不著,要不是離得太遠,又加上天已經(jīng)黑了,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回去。”
對于白鷺這個在藏劍山莊加入東行隊伍的女高手,月瑤一直都是從心底里佩服,她也希冀著有一天能像這位白鷺姐姐一樣,走到哪里都不怕被人欺負,同時又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通過這么多天的相處,她也知道白鷺其實是一個面冷心善的女子,雖然以前聽木有枝私下說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兩歲的女子曾屠殺了自己的師門,不過知道緣由之后她卻覺得如果換做自己,她興許也會是如此做法。
白鷺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問了一個讓月瑤措手不及的問題“你是不是喜歡木臨春?”
月瑤臉色一紅,可她還是很直接地說道“算是吧,我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帶入紅蓮劍宗了,在宗里沒人愿意跟我說話,因為我從小頭發(fā)就是白色的,他們都說我是怪胎,只有少爺他夸我漂亮,愿意跟我一起玩,別人欺負我的時候,他總是護著我,少爺自幼體弱多病,雖是宗主的嫡子,卻也天天被人明里暗里冷嘲熱諷,他因為我,私下里還被他的堂弟設計毒打過……”
月瑤說著說著皺起了眉頭,臉上呈現(xiàn)一抹追憶,“以前老宗主在世的時候,有老宗主護著少爺,沒人敢欺負他,后來老宗主去世了,宗里那些與少爺同輩的木家本族之人,都使盡各種手段針對他,有好幾次都差點把他害死,好在后來宗里來了一位與眾不同的神醫(yī),將少爺給帶走了,他就在那位神醫(yī)的家里住了五年多,但他也會經(jīng)常回來看我,給我?guī)﹤€小玩意兒,不過大都是些吃的,唯一能帶在身上的就只有這個吊墜。”
說著,月瑤將脖子上掛著的那個翡翠吊墜拿在手里晃了晃。
白鷺睜開雙眼看了看,那是一個水滴狀的綠色吊墜,用一根紅繩拴著,與月瑤那白皙的皮膚相得益彰。她想了想,說道“木臨春雖身體羸弱,但為人謹慎,而且……而且似乎也頗有城府,再加上他是你們劍宗少主,應該不至于被人設計欺負吧?”
月瑤嘆了口氣,悠悠然道“是啊,就憑木青楓他們那些手段,少爺自然不會放在眼里,只是不愿意與他們計較,少爺以前私下對我說,他若想對付族里那些人,其實很簡單,可他總害怕自己時日無多,不想去傷害他們,也不想讓他父親為難,其實他爹也不怎么待見他,特別是老宗主去世了以后,他們父子倆關系就更加不好了……”
月瑤的聲音微微有些哽咽,木臨春從小到大所受的委屈,只有她最清楚,她長輸了一口氣,“現(xiàn)在好了,找到了攝陰蠶,少爺就不會再被人欺負了……”
白鷺心中暗嘆了一聲,從月瑤的話語之中,她也能想到木臨春之所以會被族人如此對待,其實說到底還是因為他的身份,如果他是個根骨奇佳的天才,自然會被人擁簇擁戴,只可惜他是個體弱多病的廢材,這難免就讓那些本來無望繼承下一任宗主的本族子弟蠢蠢欲動,明里暗里百般刁難。同時她有些看不透木臨春為何甘愿忍受委屈,卻不與他們一般見識。
看了眼月瑤,少女的臉上透露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喜悅。白鷺心道,傻丫頭,他已錯過了最佳的習武年紀,是不可能有望再成為絕世高手,即便恢復的如同正常人一樣又如何呢?到時候他一介文弱書生,又如何能夠統(tǒng)領一個江湖門派?不過她總歸不忍說出這些喪氣的話來。
月瑤突然問道“白鷺姐姐,你明天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后者想也不想就搖了搖頭。
月瑤癡癡然一笑,“白鷺姐姐,你是不是也喜歡秦軒哥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