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戚鴻羽等人,若實在找不到再用衛統領的方法不遲。關伯父乃是刀榜第五的高手,他尚且受了重傷,料想那戚鴻羽和花鸞姒一定也不會好過,說不定此刻正躲在某個地方療傷,相信只要我們齊心合力,一定能將他們給找出來。”
他這一番話說的極為誠懇,衛墨離也覺得頗有道理,思忖片刻,他點了點頭,義正言辭道:“嗯,木少主說的在理,既然如此,那就按照你說的辦,明天一早,希望你能派出一千弟子與本官一道,在囚牛山附近仔細查找線索。”
木臨春眉頭一皺,正要說話,衛墨離已然岔開了話題,盡說些不著邊際的客套話,最后又盛情挽留木臨春用過晚飯再回,這偌大的李府好像就是他家一樣。
木臨春以早些回去安排明日事宜為由,婉言謝絕。
回到劍宗之后,木臨春第一時間找到了自家老爹木天鈞,將今天面見衛墨離的事情說了一遍。
期間,木天鈞臉上并未出現任何波動,待兒子說完,他才平靜說道:“這件事情是你自己惹出來的,你就自己看著辦吧,你要做什么、怎么做我不管,但是,你在做決定之前,莫要忘記自己的的身份,以及你身后的宗門。”
木臨春心中一動,暗道莫非父親知道了自己帶回了花鸞姒和高太虛?看著父親那似乎能夠洞穿一切的眼神,他竟不由自主有些心虛。是啊,自己為了替瑤丫頭報殺父之仇,試圖挑起天涯不歸閣和九刀門之間的爭斗,確實是兵行險著。
雖然一切事情仔細推敲起來,他并未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但也與他脫不開干系。而在此之前,他似乎都沒認真考慮過萬一事情敗露后的風險,這不僅關乎祖輩們的心血,還有劍宗的數千條人命;如今龍爪衛也參與進來,更讓形式變的復雜了起來,稍有不慎,就會置整個劍宗于險地……一念及此,木臨春的心頭竟忽然狠狠顫動了一下。
不過,也就是這一下罷了。
深吸口氣后,他緩緩說道:“你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絕不連累宗門。”
木天鈞看著這個兒子,心中感慨萬千,這些年來,他總是覺得欠了兒子許多,可他又不知該如何彌補。想到這里,他暗嘆一聲,既然你有想做的事,那就去做吧,我在你身后默默看著就行,如果你稍有不慎,跌倒了,那為父一定會扶你一把……
木臨春并不知道父親心里在想些什么,在他的記憶里,父親從來沒抱過他、沒疼過他,沒有像別的孩子父親那樣,教自己兒子提筆寫字、騎馬練功,好像除了這一層父子關系之外,二人便形同陌路。
簡單商討完畢后,木臨春便起身離開了父親的書房。
一身華服的木天鈞,仍是坐在那里,他的頭發雖已見灰白,但氣場依舊強大,良久之后,他走到一面懸掛了三柄長劍的墻壁前站定,取下了中間那柄秀氣的長劍,而后將放置長劍的兩個銅制龍首架齊齊旋轉一圈,只聽轟隆隆一聲輕響,那塊一人高的墻壁,竟隨著聲響翻轉過來。
而翻轉過來的墻面上,竟掛著一幅長長的畫卷,畫中是一個手執長劍的女子,女子身著一襲藍白相間長裙,玉帶束腰,身形玲瓏,英姿颯爽。
細觀其面容,卻是眉目舒展,淺笑嫣然,但在這絕美的風采之下,似乎依稀可見女子眉宇之間的那一抹倔強。
而女子手中所執的那柄劍,與木天鈞剛才從墻上取下的那把一模一樣。
身形偉岸的男子緊緊握住長劍,癡癡然看著畫中女子,不自覺竟溢出兩行淚來,良久之后,他對那畫中女子說道:“紅燭啊,你剛才看到了咱們兒子了嗎?我沒騙你吧,他的……病,已經好了……你在那邊還好嗎……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