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的,我也趕時間。”世子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不管你現(xiàn)在將來是落到了什么境地里,都和我怎么待你沒關(guān)系,我記掛你是因為我們是一起長起來的兄弟,你左一個世子又一個世子,喊得這么生分,想過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嗎?”
胡律愣了一下,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話。
“總之,我今日就是來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見安湖。”
胡律臉色木然地搖搖頭,“祖母和母親身體都有不適,今晚我就不去了。”
世子輕輕嘆了口氣,得了這答案,他也什么都不說,只是轉(zhuǎn)身要走。
“世子。”身后的胡律忽然開口喊了他一聲。
世子停下步子,回轉(zhuǎn)過身。
“多謝你。”胡律的聲音略略有些顫抖,“多謝世子前幾日……把我母親和祖母身邊的幾個丫鬟找了回來。”
胡律一時不知該怎么說。
他母親和祖母都各自有一些慢病,一直吃藥調(diào)養(yǎng)著,那藥量是多少年下來斟酌添減的,方子一直是貼身的丫鬟記著。可被抄家那夜,眾人在慌忙之中竟然忘記帶藥方出來,丫鬟也被捉走,這藥就斷了。
王府雖然待他們寬厚,可她們驚懼之下也不敢求大夫上門,生生忍著病痛忍了七八日,直到世子把幾個舊丫鬟送來,才重擬了藥方,請府里的下人直接代抓了藥來。
世子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胡律的下文,但見他唇齒微微顫抖,心中便明白他這話與先前的客套不同,是真心實意的感激。
世子心里忽然就很感動。
“只是舉手之勞罷了,”世子輕聲地說,“你也回去吧,以后遇到什么困難的地方,讓下人來找我就是了。”
“……誒!”胡律用力點頭。
從福安苑回程的一路,世子只覺得腳步輕快,這幾日的擔憂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母親說得沒錯,胡律現(xiàn)在最需要的確實不是他的陪伴,而是他的不打擾。畢竟自己只是個外人,能幫著做一些雜事就已經(jīng)很好了,強行介入只會讓他們一家人為難。
忽地一陣風吹過,枝頭最后的幾片玉蘭花瓣隨風而落。
這一幕忽地讓他想起,那個總是一個人坐在御花園里的女孩子來。
她今晚……也是會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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