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側目去看柏靈的脖子——好在上面并沒有留下什么痕跡,他這才微微感覺放下心來,但心頭驟然升起的后怕還是讓他不由自主地皺緊了眉。
“我沒事。”柏靈低頭喝茶,“不然也就不會坐在這里,這么輕松地和你說話了。”
韋十四沒有坐,也沒有接柏靈的那杯茶,他表情看起來有些微妙。
“連招式的漏洞都一摸一樣……”柏靈接著道,“他和你,難道是一個師門出來的嗎。”
韋十四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柏靈又道,“今天回來的時候,柏奕告訴我,韓沖一直在試圖去掉他后頸上的一塊赤色胎記,還為此專門去過幾趟太醫院……這件事,你知道嗎。”
“不知道。”韋十四搖頭,過了一會兒,又說道,“不過不難想象。”
“是嗎,”柏靈有幾分好奇地看向十四,“十四是有什么顧慮,所以不能和我談論他?”
“倒也沒有……”韋十四極少見地嘆了口氣,“就是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罷了,”
……
與此同時的儲秀宮中,林婕妤屏退了所有的下人,一個人在寢宮中靜臥。
屋子里沒有開窗,更沒有點燈,昏暗的視野讓人分不清這究竟是一天中的什么時辰。
她從沒有哪一天,像今日這樣覺得煩躁又疲倦——白古那邊的消息傳來,一切正如她先前預料的那樣,柏靈根本就沒有查出什么東西來,她從頭至尾,就只是在翻承乾宮的材料而已。
未曾想明公竟謹慎至此,直接派人放火燒了他們兩人一直見面的西客舍。
明明在之前給明公的信里,她已經將一切寫明——為什么明公竟是不信的?
是因為他不相信自己在宮中的行事嗎?
林婕妤緊緊拉扯著自己的長發。
不會的。
如果不信任,明公又怎會放任她在宮中行事,每一次都只說他最終想要的結果,而將事情究竟要怎么做的權力然交給她來選擇。
可若是信任……又為什么從始自終,她都從來沒有見到過明公的真容,哪怕是一次呢。
林婕妤扶住了自己的額角,搖了搖頭,制止自己在這個問題上再想下去。
“娘娘……”門外傳來金枝的聲音,“小廚房今日做了梨湯,您……”
“拿走。”林婕妤有些不耐煩地答道。
“娘娘,方才白公公那邊又傳了消息來,是關于今日柏靈在東林寺的,”大門的紙窗上映出金枝更清晰的輪廓,她貼近了門,壓低聲音道,“她又和那個侍衛偷會了!”
。